程伊心软,焦虑却丝毫没消,手机光暗下的瞬间她扫见了通知中心的最新消息——
水果老程 刚刚:【惦记你啊。】
程伊失控错漏两节节台阶,跘得踉跄前倾,祁深洲一把捞住她的腰,沉声道:“当心!”
程伊不知所措,反身环住他的颈脖,“祁深洲......”
他把她放稳在台阶,“还有一层楼。”
她弓进他的怀里,“我不想回去了。”好像就一两回,她开始很熟悉这具新的rou
//身了。
“说不定你爸就是睡着了呢。”怕真看到什么不好的,他提前安慰。
“......那......就让他睡吧。”程伊恨不得咬舌自尽,刚刚的情绪好像一场笑话,惊天动地的笑话。
“......”祁深洲叹气,索性扛起她,一节一节往上爬,她攀在他肩上,“祁深洲,你变好多。”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不是我的了。
程伊苦涩,一时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句子表达得不矫情,又能让这个直男听出自己的复杂。
走到门口,老式防盗门内传来中年男女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伊儿肯定很高兴!”
“她就喜欢这种,我估计她看到了都不肯回去住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程伊的脚和心都挨到了地。是有些荒唐,但她笑着长舒了口气,扭头,祁深洲也在笑,与她一样如释重负。
第24章 Chapter24 Stay Hun……
程伊一开门, 客厅里笑声戛然而止,一时脸色僵硬如低饱和色调的默剧。
程伊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的是这个画面。
刚刚一路闹,自己吓自己, 这会突地安静, 才发觉脑袋涨得嗡疼,见到老程第一反应还是掉眼泪, 她太怕失去了, 眼泪不要钱似的,滴溜溜往下掉。见那两人一动不动,张口就埋怨:“这灯怎么这么暗啊!”
程伊家住教职工老楼房,灯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式水晶灯,这么多年老程光不停换灯泡, 没想过换这个低瓦的灯。她就站在门口, 心酸得一阵一阵,这灯可太丑了, 比今天的月亮还丑。
程伊没注意到他们异常的尴尬, 直到小姨率先反应过来,扫了眼墙上老/鸟钟,刚张嘴没来得及说话, 布谷鸟钻出钟摆中间的缝隙, 几声“布谷布谷——”炸响午夜。
程伊仰起头,眼泪又下来了, 这个钟声音太难听了。谁还在用这种钟啊!
“怎么哭了啊......”小姨上前不信似的摸摸程伊的眼泪,“都十二点了,这么晚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着急地自顶至踵仔仔细细扫一遍,拉拉衣服, 扯扯裤子,紧张兮兮,“没遇到坏人吧。”
“呜呜呜,小姨......”程伊扑进她百雀羚的安心味道中,本以为自己在楼道就松下心来,可见到老程还是腿软,“吓死我了!”
“怎么了!”程汉生也是没想到程伊会回来,见她哭,一把把她从陈美娟怀里拉出来,紧张得不行,按着肩也上下打量,“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你干嘛不接电话啊!”程伊推他。
他着急,左右拍口袋找手机,“没看到啊,手机搁家了,到家看到不是给你回消息了吗?”
“一一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小姨还在问。
程伊舒了口气,面子上仍在不爽地埋怨,“什么呀,下次不要不接电话!”
咋咋呼呼的一团乐呵声,程汉生说给程伊做了个秋千,发消息就为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坐坐合不合适?
程伊嫌弃了一秒,一阵窸嗦声脚步声在门边响起。
“在哪里啊?”
“就在运动器材那里。”
“哎哎,一一穿耐脏的鞋,你这个鞋白色的,泥地一踩就脏,昨天下过雨,刚刚我踩了几个水坑,回去还得刷鞋。”
“小姨坐过了吗,好玩吗?”
“这都你们小孩喜欢的,我......就那样吧。”陈美娟语气里掩不住的乐呵。
祁深洲站在刚刚能容下两人的四楼楼梯处,斜望下去,三楼漆铁门上大红倒福在暗里反出亮面光泽。
门一开,程伊便摸索到楼道灯开关,昏黄亮起,她清了清方才激动过度叫破了的嗓门,在一眼可以扫见所有的窄道左右张望,“咳......一楼的灯坏了。”
“是吗,又坏了?”程汉生拎着工具箱跟在后面,思忖道,“明天跟门卫黄老师说一下。”
“哦,他还没退休啊?”程伊不死心,快步走到二楼望下去,心下失落了一秒,他走了......又走了......
“你家那个灯我换好了。”老程说,“过年那会换的。”
“我家的?”程伊不解。
“你上次不是说有个灯泡不亮了吗?我去拍了个型号,给你买了一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