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托腮,仔细想了想, “确实有这样的感情存在, 我和他也有一些别人都看不下去,但我们乐在其中的时刻。”
“现在我们找到了相处的边界,几乎不会再为一些事争执。但以前争执的时候, 一度觉得走不下去了。”
“我们经历了几个波动期, 大学那会不算,再重逢已经是崭新的彼此了。校园时期动荡, 对感情的期待有高低,也不会调整自己的预期,后来再重逢,有了不一样的关系网,不一样行走江湖的处事风格, 我们需要再次调整彼此的期待以及相处模式。”
访谈者担忧:“这很难吧。”
程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摇摇食指,“不要低估成年人的能力。”
“破镜重圆之所以难圆,除了误会隔膜,主要就是时间差里的成长。我们明明已经是崭新的人了,如果用过去的认知和模式相处,就像适应于ios14.0系统的软件非要倒回ios1.0时代,惺惺作苦态,强扭生瓜吃。”
适应更新后的软件,是复合必经的过程。
以自我为圆心自转的个体们须知,恋爱的公转关系里,没有人是完美的。
为什么我们为工作做出无限妥协都理所应当,却在感情里锱铢必较?
这太太太太太糟糕了。
“当然,感情从来都是一场主观视角与客观视角差异巨大的游戏。最刺激的部分大概就像小孩玩泥巴,满身烂泥脏兮兮,旁人看着好难受,自己却乐在其中。”
*****以上是未来采访,可忽略*****
电话是小白的二号机打来的,她刻意分开生活与工作,把工作手机留在家里,还是在回家后受责任心驱使,担心程伊的排版进程,赶紧联系好排版姐姐,走后门今天加班弄。
程伊抱着电脑在客厅继续,与小白找的排版姐姐整合手头的内容,争取明天出稿。
时间紧迫,脸色也很难看。
祁深洲漫无目的地晃了一圈,打开央五,切至无声。
空荡样板间,他们各居一隅,像是各怀鬼胎同床异梦的夫妻。
她忿忿用力敲键盘,在心里做了坏的打算。
就是清楚怀疑的种子会发芽成何样,所以不愿这桩感情再那样狼狈收尾,宁可断在好看点的地方。只是,敲打了会,文章里丰沛的爱情能力源源不断透过键盘注入身体,她在迷离又破碎的爱情金句里找到了鸡血。
电脑是夜间模式,暗色调屏幕上清晰倒映出绿茵草地,白色线条,还有跑动的球员。
想到足球,总有一片柔软属于他。
由着催动,程伊大步一跨,都不愿意绕一圈,大腿根擦过他的头顶,由沙发背直直坠到他身上,衣料与rou/体发出不小的摩擦声。
祁深洲抱住她,调整重心,犯困地哑声问,“怎么了?”
“你怀疑我,”她委屈,闷在他肩头压低声音,“祁深洲,你故意的。”
他轻轻抚弄她的头发,嘴角抿出道苦涩,“故意什么?”
方才他们由地下车库上来,气氛就已僵滞,只是她电话不停,并无交锋的话口,看电视时分,祁深洲正在思考要如何处理这个矛盾。确实是他情绪失当。
“因为我以前怀疑你,所以你现在报复我!”她的话略带戏剧性,却意外地冲淡了他有些严肃的表情。
祁深洲牵起唇角,好笑道:“我有这么无聊?”
“谁知道呢!”程伊赌气,在他肩头乱啃,“你两次都怀疑我电话那头是男人!”说出男人二字,祁深洲被语锋呛到,明显一僵。
程伊暗叹这坎儿是过不去了,扭身拿他手机,抓手里扬扬,见他抿唇不语,威胁地戳戳屏幕,“你也是随时可以接受检查的状态吗?”
他避开她的眼睛,摊开手掌,“请在进行全面检查前,容我个人进行质检。”
程伊用力地“切”了一声,场面拉锯成平局。
他像模像样地划拉一圈,“要不你先检查吧,哪里不对我再解释。”
见程伊不接,祁深洲心想,也许她该多撒些谎或者少在乎他一点,这样便于她把擅长处理关系的那一套搬出来。
他逗猫儿似的挠挠她下巴,“我的可解释空间比你的大。”
程伊憋住呼吸,想装出生气的样子,没绷住,扭头“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现在是我让你查,又不是我查你的。”
“那我要是看了你可不得看我的嘛。”
“你那儿有什么不能看的?”他故意这样问,实际已有愠怒爬上喉头。
“有,”程伊索性自暴自弃打开手机,点开她的小群,读给他听——
家乐宝:【程伊今晚肯定下不了床!几张小嘴儿乐不停!嚯,不是我说,看那鼻子就知道生猛劲儿,不知道……】程伊还没读完,就被祁深洲的拇指堵住了嘴。
“你怎么什么都说啊!”
“现在的自媒体人分享尺度就是很大,网上什么都不能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