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余晖穿透窗帘上的小破洞,照进房间里。钟飞白愣愣地盯着那束光看了好一会,眼皮逐渐发沉,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宋延还挺稀罕钟飞白老实听话并缠着他黏糊的样子,现在是老实了,就是一声不吭,缩在最边上跟个受气包似的。烟灭,他贴过去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困了就睡会儿,晚上想吃什么。”
后背贴着汗津津的胸膛,很黏很热。钟飞白不舒服,却默不作声地任由宋延抱着,连屁股被摸了都无动于衷。不是不想躲开,但他真的太累了,被变态连续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体位换了又换,导致现在四肢酸痛发麻,自己也射到虚脱,一时半会根本下不了床。
摇滚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二人的“温情”时刻。钟飞白迟钝了两秒,猛然睁开眼睛,胳膊肘向后给了宋延一毫无杀伤力的肘击,“别他妈碰我……”他哑着嗓子,不耐烦地命令宋延,“把我手机拿过来,裤兜里。”
宋延在钟飞白光溜溜的屁股蛋子上轻轻掐了两把,掀开被子下床去给他拿手机。铃声越来越近,钟飞白撑着身体坐起来,注意到腕上明显的勒痕,气得想问候宋延家族谱,一个都不放过。
Cao他祖宗的!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敢拿他当“马”骑,把他手腕拽这么红。
他抢过宋延递来的手机,见是林巡,就接了。电话那头的林巡一听兄弟嗓子沙哑,急忙关心道:“你嗓子怎么哑了,又跑出去瞎浪了?大病初愈的,悠着点啊!”
不提还好,一提钟飞白就起急冒火。他压着火气问林巡什么事,得知对方只是想约他去电竞酒店打游戏,陪他换换心情,沉默了。
林巡不知道钟飞白此刻有多烦躁,察觉兄弟情绪不对,又苦口婆心地安慰他说:“别想这事了啊,越想越烦知道不?我本来还约了个小学弟的,你嗓子不行就算了,再好好养两天。”
钟飞白“嗯”了一声,林巡体贴,先把电话挂了。坐着不到半分钟,腰开始疼了,屁股缝里还黏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想到流出来的是什么玩意,他脸色一变,转头瞪着刚上床的宋延,也顾不上喉咙干哑,直接冲他发飙:“你妈的……傻逼!”
得,也就嘴凶了点。毕竟做得有些狠,宋延事后对钟飞白多了几分耐心与宽容,没计较他的粗话。他看着钟飞白气红的脸,问他:“前阵子病了?”
“关你屁事,赶紧把视频给我删了!”钟飞白看见宋延那张脸就上火,凶巴巴地警告完,掀开被子想穿衣服走人,哪知脚刚沾地,腿一软险些栽个狗吃屎,幸亏及时撑住了床沿。
下一秒,“悲剧”发生了。
宋延见他撑着没动,身体突然绷得死紧,腿部能看见明显的肌rou线条,猜到了原因。钟飞白快要气吐血了,使劲夹着屁股也不管用,先前流出来的大股Jingye还是顺着tun缝流向腿根,一路沿大腿下滑,带来一阵令他狂躁的痒意。
“Cao!谁他妈让你内射了!穷得连套子都买不起是不是?你妈咳……咳咳……”
钟飞白咳得直喘气,宋延只是那么看着,等他气顺了些才不咸不淡地回他:“上回失忆我理解,今天怎么回事?”
这小子床上床下当真是两副面孔,与喝不喝酒、中不中春药没多大关系。打炮的时候倒挺坦诚,皮带解开之后也没闹没跑,甚至会配合。冲这股乖顺的劲儿,宋延以为钟飞白学乖了,转而一想,他学不乖。
钟飞白没有失忆。正因为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所以才烦躁抓狂。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宋延Cao射了两次,还爽得跟犯了性瘾一样,高chao时竟产生一种想要就这么永远做下去,哪怕做到世界毁灭,也不要停下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中邪了,被什么肮脏的邪祟玩意附体,Cao控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哑巴了?”宋延抽了几张纸巾,“毛巾在楼下,先拿纸巾擦擦。”他下床扶住钟飞白,“趴着躺好。”
钟飞白回神,避如蛇蝎般的一把推开宋延,嘶哑着骂了句“滚”。他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也没管股间和腿上的Jingye,匆忙套上衣服裤子,连录像的事都不过问了,摔门而去。
25.
宋延点了根烟,然而没抽上一口,门外传来“噗通”一声重响。他迅速摁灭香烟,套上睡裤冲过去,开门往下一瞧,果然是摔了。
老式民宅楼梯陡峭,光线昏暗,看着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钟飞白,宋延反问自己怎么没送他下楼。跟一臭小子计较什么,闹脾气就由着他闹,也确实该闹一闹。
他跑下楼把人扶起来,看到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臭脸,又气又好笑:“瞎跑什么,活该。”
钟飞白坚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自己能长命百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在22岁这年冬天,他觉得自己丢尽了这辈子的脸面。
“滚开!”他推开宋延,无视边上的兄弟和赵小宽,转身想走,结果脚踝一疼腿又一软,这回真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钟飞白忍着疼痛想爬起来,情绪在此刻却突然崩溃,他失控地用拳头捶着地面,边捶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