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这套房子,就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人的福气,其实同财运是连在一处的,财运亨通了,福气自然也能慢慢提上来。
杨妮儿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汪了两眼泪水,不迭声地说“谢谢”,其实风水师傅是个隐藏的大富翁,光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就不会比陈家少,只是他生性清淡,不愿入世,也不喜女色,他父亲早些年就曾经说过,他们这一脉算是断在了自己这个儿子手上,风水师傅觉得断了也挺好,本来就不是阳间的手艺,不该逆□□事,他们参破了天意,还要为人改命改风水,其实早该断了。
腊月底的某一天,天气难得放晴,“中山大厦”结顶后,按照当时的政策规定可以开始卖楼花,资金迅速回笼,“拓展实业”的现金流一下子变得十分充裕,第一期的五十个单位放出当日就售罄, 二期更是火爆, 到了三期,已颇有些万人空巷的局面,杨妮儿那时候根本不懂投资, 连这个词儿都没听说过,只觉得那么多人花十几万几十万抢一个房子,跟抢大白菜似得,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自从有了亲密关系,杨妮儿不再将分寸看得很重,偶尔加班晚归, 她也任由陈拓将她留在别墅里, 只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彼此心照不宣, 不挑明也不说破, 任由日子浑浑噩噩地在指缝间溜走。
他甚至想冲到陈高鹏的病榻前,大声朝着他叫嚣,“看,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培养一个冷血的没有感情的接班人,一个机器,将你的产业继续下去,传下去,因为这些,比你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还要重要,不是吗?”
好在他后来遇见了杨妮儿,这个姑娘,他一打眼就喜欢,他看得出来陈家老二也喜欢她,他上了年纪后,看人愈发准,像陈拓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越不肯拿正眼看得人,其实心里越在乎。
可是有些东西突然就不一样了,她同陈拓上了床,拜了师傅,有了亲人,周末的时候,若
的密林里,建了一座红房子,在里面招待各色商客,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勾当。
不过这些都是他早些年间的想法,待得晚年,多少还是有些后悔,虽然他们这一派可以断,可是到底他们这一脉姓氏,从秦汉时期绵延至今,如今干干净净地断在了他的手上,他实在心有余悸问心有愧。
那几个中心位置,一期二期三期都没有拿出来,是公司压箱底儿的货,正常来说,没有过硬的关系,是买不到手上的,可谁让杨妮儿身后站着陈拓呢。
第51章 陈建民的人生(二)……
他醉生梦死,当他知道陈高鹏只剩下五年寿命的时候,他诧异于自己没有一丝丝的痛苦,相反,他雀跃欣喜,他早就期待这天什么时候能变了颜色,他陈建民,从出生就注定了,绝对不是池中物,这西宁市的天空,终于要属于他陈建民了。
她轻轻松松就拿到了那套房子的买卖合同,她打电话让风水师傅去房产权办手续写名字,风水师傅乐呵呵地在电话里说,“乖娃儿,我收你为徒时,也没给你什么见面礼,这套房子你也出了钱的,不算是你白白收下,你就安安心心把房子归到自己名下,将来师傅走了,你也好有个防身的地方住,万一跟老公吵架想回娘家了,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杨妮儿哪里能想到自己的师傅藏了那么多心眼,她交了钱,签了合同,去房产局办了产权证,心里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上拿着家里的钥匙,左看右看,总也觉得看不够似得。
出来的路上还有些积雪,她不想坐公交车,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地乱晃悠,她眼中的西宁市,一直是灰蒙蒙的,低矮的建筑,阴暗的天空,错乱的高压电线和电线杆,没有任何规则地横亘在各种建筑物之间,夏天的时候马路像是蒸腾的热水,冬天的时候又寒得彻骨,她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儿,在严寒和暑热交替间,浑浑噩噩地熬过了二十五个寒暑,觉得人生过得没有意义。
“你做到了,哪怕现在,此时此刻,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看,你做到了。”
“中山大厦”主体工程在一个寒风瑟瑟的冬日里结顶, 陈拓出席了剪彩仪式,他穿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领带的花色是杨妮儿选得, 杨妮儿怕自己眼光不好, 临出发前问了他几次, 要不要重新挑选一条,陈拓笑笑,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问了她师傅,师傅拍了拍她脑门,说她真是傻缺一个,第二天是周日,杨妮儿她师傅拎了一袋钱给她,杨妮儿打开数了数,十来万的样子,她这些年也存了点钱,陈建民给的,陈拓给的,自己工资存的,也有个小五万的样子,她师傅让她一块儿凑上,去买个小区中心位置的最好楼层南北向的套房。
可惜杨妮儿的命格是真的不太好,脸上的福气相,淡得几乎找不着,风水师傅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趁自己寿终正寝前,非要帮这个姑娘改一改命数。
所以说,收徒弟是假,行善事是真,他一身本事,是打算好了要带到棺材里去的,如今也还是这个想法,只是想着临终前做点善事,帮一帮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