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与你相遇,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麽,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不知为何,我的心头骤然荡漾起席慕蓉的这首《盼望》,还是经过我脑海筛选后重组的《盼望》,千言万语的凝结,到了最后我的动容就在这一瞬之间。
最后一口豆浆喝完,他目光微微一侧,迎上我一瞬不瞬的视线,隔着前风玻璃,我们对视着,没有闪躲,就那样光明正大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停格,能否停在这一刻,我们相视却不逃避的这一刻,无需承诺,不守天荒,就这样直白的、浅白的、凭白的斑白、独白,留白。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你我,闲坐坡前,抬头望天,流云卷雨,静待秋水。那些封存在时光深处的记忆,倘若有天被开启,最先破笼而出的会不会就是此刻呢?如果是的话,内心深处的那个答案,会是你吗?
陈医生。
如果是的话,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是我缺少爱的勇气,更加缺少被爱的自信。
你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又或者,你能不能再坚定一下我的想法。
因为我始终害怕着,医生这个职业会给我带来第二次不幸。
所以,我介意着医生这个职业。因此,当他那天提起医生二字,我会规避,同时也会解释,解释是在为规避做铺垫。
坐副驾驶,我向来都在保持清醒,可这一次,我失控了。一路的昏睡,快下高速的时候,后座林培的手机响了起来,扰醒浑噩的我,我抬手揉眼,却戳到了墨镜,眼周也被镜框压的生疼,皱了皱眉段,情绪正要生躁,驾驶座的陈医生突然伸了只手过来,干涸发哑的声音:“有水吗?”
我两秒的愣神,很快从车门储物格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他放慢车速,接过闷了好几口,大半罐没了,将水递还给我的同时他踩下刹车,一手摁下车窗一手摸过扶手箱的通行卡和人民币往窗外递去。我往导航仪看了眼,下了高速还要开一段路才能抵达民宿。
大概见临近目的地,显然地,后座的林培已经开始抑制不住激动兴奋的心情,拿出熬夜做的攻略,开始数来宝:“海鲜肯定是要吃的,出海也一定要出的,海上活动不可缺少,啊!一定要去观望台看双月……”
听到这里,邓权无奈的笑了:“那么多活动,你玩的过来吗?”
“五天呢,当然玩的过来。”
林培的旅行计划,听的我都心动,忍不住对未来的五天有了雏形的幻想和期待。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抵达民宿大约十二点半,几个阿姨还在搞卫生,房主见大队人马已经抵达,急急的跑到院子,抹着汗满脸歉意:“这还没收拾好,估计要一点半的样子才能交房了,前一批租客还在海里冲浪,说等下回来要冲个澡才走。”
民宿是江衍定的,他抬手看了眼表:“饭点了,大家都饿了,不如在附近吃个午饭,回来也差不多了。”
房主又道了好几番歉,还给我们指了个吃饭的好去处。
第18章 No.17
刚到海边,第一顿就吃海鲜,真是一点也不意外。我巨爱吃濑尿虾,要了两斤,我一个人估计就吃了半斤,戴上手套就所向披靡了。结束午饭回到民宿,正是犯困的时候,人还没进屋,却被房主无情地告知:“卫生是搞好了,但停电了。”
不是我们这栋民宿停电,而是整个村都停了,至于来电的时间——暂且不知。
烈日当头,众人都汗流浃背,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肯认清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房子里实在太热了,待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好些人就受不了了,尤其是我,最怕热了。脸洗了一遍又一遍,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反反复复,最后陈医生将车钥匙掏出来给我:“去车上睡一觉,电来了我叫你。”
我挣扎了半秒,接过车钥匙,不敢独享其乐,便邀请林培:“去车上凉快会儿?”
林培巴不得,叫邓权,邓权摇头,下巴往陈医生的方向点了点:“我跟他们打会儿篮球。”
“打球?”我有些吃惊的看了眼陈医生的侧影,又看了眼半空中那颗炙热无比的火球,三分郁闷七分震惊,“现在?”
“对,艾同学要一起吗?”邓权余光瞥了陈医生一眼,眼角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我记得艾同学篮球打的很好,完全不输我们这帮男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我这头还没拒绝,陈医生突然转过身,音质清凉:“她怕热,也怕晒。”
六个字,替我拒绝了。
林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正准备冲我坏笑,我双颊早已红得烫人,立刻拉着她往车上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