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被他的关门声吓一跳,攸宁不高兴道:“哥怎么生气了,我只是在开玩笑。”
亦真怎敢真的走,便对攸宁道:“攸宁下次不要这样和子阑说话,便是亲熟之人,开玩笑也有令人不快之时。”
攸宁点点头,道:“我进去和哥解释一下吧。”
亦真摇摇头道:“他也没真的生你的气,你先回家,我去与他说一声就是了。”
攸宁小心看她道:“他也生你的气怎么办。”
亦真笑道:“那又能如何,他还能打我骂我不成。”
攸宁笑道:“那倒不会,子阑哥哥对你比我对你还关切细心。”
说到这,亦真心里便更觉确实是自己不妥,看着攸宁离开,她提了口气敲了敲门。
俞宸手撑在桌边看着墙上一副春山淇水图背对屋门,听到敲门声,沉着声问道:“夫人和表少爷走了?”
亦真向前走了几步,道:“攸宁只是开玩笑,你别生气。”
俞宸听是亦真心里明明高兴的很,却忍着不肯回头,只倔强道:“我没生气。”
亦真又向前几步,对他道:“子阑,我今天和韦植只是偶然碰到,他认出我来寒暄几句而已,并没……”
俞宸听她口中再提他的名字都觉得刺耳,马上打断她道:“不必解释,我没误会什么,只是下次出门和我说一声就好。”
他若是疾言厉色,亦真倒还有法子应对,可他却这般退让,亦真语气也强硬不起来,对他道:“你别怪攸宁,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出去没意思,本想叫我们一起去的,又以为你出去了才没有叫上你,也是我不好不该如此胡闹。”
俞宸更觉心凉,回头看她神色中藏不住的委屈,“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罪过,我何尝敢怪过他。”
俞宸又转回去,背对她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旬假我对你说过什么。”
亦真这才想起,他问她有没有空,愿不愿陪他去和熟悉的友人小聚。
亦真这倒真忘了,他这般问才想起来,只好勉强解释:“我以为你已经出门了所以才……”
俞宸失落道:“我出门去哪次没同你交代?可你也从不在意,所以才不记得。”
亦真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
亦真心下有些愧疚,可不知怎么解释,便干脆不再提,上前几步也来到这案子边,背对靠着案子与他并排而立,两人面朝一里一外,亦真向后仰转头看向他。
“是不是还没吃饭?早上是我把你支开,可你一回来便见早膳也撤了,人也不在了。”
俞宸气的扭过脸去避开她目光。
亦真对他可谓是了若指掌,句句戳他的心。
亦真却又继续道:“想那画舫或有秀色可餐却没东西可吃。”
俞宸遮掩道:“什么秀色可餐。本来是要与你同去,怎会叫不三不四的人上来。”
亦真也不再深究,又问他:“那现在饿不饿?”
俞宸板脸道:“不饿。”
亦真没再说话,俞宸还等她再哄自己几句呢,她反推门出去,把俞宸气的够呛,坐在书桌生闷气。
亦真推门出来对玉雪道:“把许娘叫来。”
一会儿许娘来了,亦真对她道:“厨房应有备着吃食吧,请妈妈让人送些来。”
许娘打发一个婆子去问,自己留下陪亦真说话,道:“夫人等等奴去瞧瞧。”
婆子过了会儿来回道:“回夫人,厨房现下没什么……不过已经做上了,蟹粉豆腐,rou糜蛋羹,鱼片粥,半个时辰就得。”
亦真没说话,许娘过来道:“奴以前也不在此处侍奉,是司马府里的。大人与司马夫人说家里下人都不得力,怕夫人来了为难,特意打听想寻个有经验的人来伺候,司马夫人便把奴送来了。奴是想着,这府里以前大人事多也不曾体统归置,大人又是个稳重性子,什么事忍不得才发火,小事他自己也不看在眼里。
这群奴才一则是惫懒,二则也是没人与他们约束,便没规矩了些。夫人也是朱门绣户长大的,这里头的事想您也知,奴才刚来,没人发话奴也不敢托大,冷眼瞧着,有时大人不直接开口,有时连茶水都喝不上热乎的。”
亦真想她虽是司马府,但俞宸那般和她说话,应也是对司马府是表面功夫,便对她道:“奴婢们只是循规矩听吩咐,没人管自然能躲则躲,又不是积年的情分,怎么真的会知冷知热呢。”
婆子在旁笑道:“夫人是宽厚的人,也如您所说,奴才不过就是干活的,怎么会真的知冷知热。”
亦真听懂她的话,淡淡笑了笑,对她道:“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以后请许娘多替我费心了。”
许娘笑道:“夫人肯使唤奴,那是奴福分。”
说着话,婢子先端上来一碗粥和蛋羹,亦真接了过来,对婢子道:“告诉厨房去下次蛋羹里不要放羊rou糜。”
婢子领命退下,亦真亲自端了进来,俞宸还在那心不在焉的翻书,看她竟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