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姜甜,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褚松轻蔑一笑。
给白苏带来那么大压力,困扰了白苏那么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褚松没耽误时间,从衣兜摸出一个注射器。
他拆开包装,不忘把包装袋放回口袋。他抽了一管空气,来到姜甜病床前,朝她颈侧扎下去。
就在这时,本该昏迷的病人一抬手,抓住了褚松的手腕。
褚松猛地一惊,马上反应过来。
不好,他上当了!
褚松当机立断,抽手准备逃走。但他猛一使劲儿,手竟然没抽出来,甚至手被拽住,往前狠狠一掼。他的头直接撞在铁质护栏上,“梆”的一声,剧痛袭来,眼前霎时一黑。
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拷在了护栏上。
褚松惊骇交加,抬头看去。
却见病床上的“姜甜”三两下拆掉面罩,露出了略带青胡子茬的下巴,这显然是个男人。
这时门开了,真正的姜甜走了进来。
姜甜浑身上下没受一点伤,步履平稳,健健康康,完好无损。
褚松瞳孔猛缩。
原来都是姜甜设下的陷阱。
病床上的男子也终于拆掉了所有纱布,正是警方的小唐警官。
小唐警官摘掉褚松的口罩,看到对方长相时,也不由露出几分惊讶。
虽然同为男性,对方还是意图谋杀的凶手,但小唐警官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样貌太出众了。
姜甜看到对方的脸,却并不惊讶,“是你,白苏的助理。”
褚松满脸戒备,“这件事跟白苏没有任何关系。”
姜甜淡淡道:“这可不由你说了算。”
在监控室遥控指挥的老赵警官赶过来,拍了拍小唐警官肩膀,“干得漂亮。”
小唐警官开开心心敬了个礼,换上警服,就开始办正事。他掏出证物袋,把注射器封存存保管,又拆下一个正对着床的隐藏摄像头,取下记忆卡,认真保管好。
褚松本来还想反正也没死人,现场又只有他和这个男人,回头找个好律师,脱罪轻轻松松。
但看到摄像头,褚松不在意的表情消失了。
老赵警官看向褚松,摇头叹气,“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
褚松再次重申,“今天的事都是我一人做下的,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看不惯姜甜在片场的行径,所以才起意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这只是一个玩笑。”
褚松看向一旁的小唐警官,“就算这位警官没拦住我,我也不会真把针管扎进去。”
小唐警官搜出褚松身上的手机,用他大拇指指纹解锁,打开最近通话,“有王禄的通话记录。”
王禄就是拿着浓硫酸要泼姜甜,反被姜甜泼了回去的袭击者。
尽管这人还昏迷着,但警方已经把这人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包括他父母离异,母亲远走他乡打工,父亲游手好闲,王禄初中没上完,就开始在街上混,也没混出个名堂。
王禄是年轻人,各种社交软件用的纯熟。
但无论哪种社交软件,都没有对姜甜的额外关注。
这也证明了王禄的袭击事件,不是出于他本人的私人情感。
就在三天前,王禄开始跟一个手机号频繁联系,他的银行账号上收到25万汇款,并上网采购了浓硫酸。之后他从卖假证那儿,弄来一张记者证,混进了记者招待会。
手机号并不是实名认证,汇款方也是套卡,无法追踪真实身份。
这条路被堵住,袭击者又昏迷不醒,案情陷入僵局,这也是警方同意设陷的一大原因。
而现在褚松的手机,终于将这条线连了起来。
听到王禄的名字,褚松心中一沉。
到了这时,他也不由暗自后悔。是他大意了。这张电话卡在联系完王禄后,早就该及时毁掉。
哪怕更晚一点,在联系不上王禄时,他就应该心生警惕。
而不是看到白苏伤心难过,就一头冲了过来。父亲说得不错,他有时候的确自视太高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剥离了家族的光环,他的心机手段也不过如此。
褚松沉静下来,“警官,我申请打个电话。”
小唐警官悄悄撇嘴,“你要通知白苏?放心吧,少不了她的事,你们会在拘留所见面的。”
褚松压制住为白苏开脱的冲动,只道:“我是想通知我的父亲。”
小唐警官狐疑地望着褚松,总觉得他是借口给家人打电话,实则给白苏通风报信,让她逃走。
老赵警官和小唐警官对视一眼。两位警官都有这个怀疑,但如果只是通知家人,警方这边不可能拦着。毕竟是现代社会,不可能连这点人情都不通。
褚松甚至主动退让,“如果警官不放心,我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们,由你们拨通接听。”
都这样了,两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