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附和说:“是啊你不对劲,年级第一叫什么来着?祁然?”
幸好路晚提醒了他,她还发现他校服的第二个扣子有一个长长的线头。手头找不到剪子,路晚便揪着他弯下身子用嘴咬断。
操场上的广播站里并没有人,路晚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一片匆匆离去的校服衣角。
“你高中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路晚问他。
“你干什么呢?”
“别人护着他?谁护着他了?”吴限问。
“好。”
“那天你妈妈问我你的成绩,她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要照实说吗?”
林小川和路晚家离得不远,放学了之后他们有一段路是一起走的。只是因为往常他会和哥们儿去网吧打游戏,所以不常遇到。今天薄照心情不好早点回了家,没人请客,他也只好回家。
“为什么?”
狭窄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和路晚半生不熟的,找不到话题,很是尴尬,一度沉默到能听到昏黄路灯下盘旋着的飞蛾扇动翅膀的声音。
薄照最近心情好的过分,嘴角吊着下不来,还戒掉了晚上去网吧打游戏的坏习惯。林小川觉得他最近好像傻了许多,经常性的过度兴奋,露出那种甜蜜的笑容。
不是的,是吴限,他默默地回想着那一幕,吴限用脚踢他踩他,警告他离徐霏远一点,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同桌吧,路晚,我初中同学。”林小川答,“两个人总是待在一起,我怀疑他们早恋。”
转眼暑假开始了,盛夏的蝉鸣叫得薄照心烦,他捧着放满冰块和汽水的半个西瓜,坐在台阶上吐籽。
而薄照在吴限打完他之后进来,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以后离路晚远点。”
但这也不能怪他,自从那天之后路晚开始给他买早饭,无论风吹雨打,他的桌子上总有一大杯温热的豆浆,从不间断。
“你是不是被人打了?是薄照吗?”
“我和老师说要换座位,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了。”
那红肿的脸老师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说,不追究,因此那些人会更放肆。路晚攥紧了衣服,转头看了薄照一眼,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和路晚把脚浸在凉沁沁的河水里,豁着牙吃西瓜,比谁吐的籽更远,肥厚的树叶替他们遮住炙热的阳光,那时除了玩儿心里没有别的挂碍。
薄照觉得这几天路晚躲着他,以前迎面撞上她还会向他点点头,或者打个招呼。现在她要不无视他,要不转头就走。
或许是薄照不满意他小时候是个需要她来保护的弱鸡,为了洗刷这样的屈辱他才要欺负祁然吗?路晚不可控制地冒出许多想法,不管怎样,薄照都无法原谅,因为他伤害了她喜欢的人。
晚上临睡之前路晚总要和他聊几句,每天到了时间,他便捧着手机等着,字斟句酌地回复路晚,生怕有哪句话惹她不适。
他摸摸后脑勺说,“没什么打算。”
“别别别,你就说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不知道。”
路晚心里冷笑一声,她看到薄照还烦呢,怎么还竟在她眼前晃悠,“好,谢谢。”
“你少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路晚只以为他是被薄照欺负了之后故意逞强,并不回嘴,眼睁睁地看着他搬到教室的角落去坐。
下午上课,班主任问祁然脸为什么会肿,他回答是因为自己牙疼,班主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多说。
二人只好讪讪地住了嘴。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推测,但是它激怒了薄照,他脸色极其不好看地吼道:“够了,别说了,提起他就烦。”
因为徐霏长得好看,吴限喜欢她,他时不时的会这样教训徐霏的追求者。而今天体育课之前祁然鼓起勇气给她座位上放了一封情书。
下午体育课,路晚和班上的女同学一起踢毽子,没有发现祁然不在。等回到教室她发现祁然半边脸高高肿起,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
路晚,路晚,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佳的情绪出口,他可以冲着她发火,因为他觉得路晚一定会原谅他。
肯定是祁然教唆的,他在心里又狠狠地给祁然记了一笔。
“你最近离薄照远点,他说看见你和祁然就烦。”林小川好心提醒到。
“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长得和个小白脸似的,没别人护着他好像就不能活了,以后肯定是个吃软饭的。”薄照说。
祁然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疾言厉色地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一直和我讲话影响我,干什么事都不认真,还很爱管闲事,做出一副自以为正义的样子,烦死了。”
本周一轮到路晚班里进行国旗下的讲话,人选是雷打不动的祁然。大概昨晚熬夜做题,他今天的黑眼圈分外大,精神萎靡到校服扣子都扣错了。
后来他到了新的环境,身边没有朋友,他固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