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问:“你…没什么事吧?”
毕竟原本说,她是要指给萧温的。后来又改了。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萧温淡笑,摇头:“没事。自你进府里,我就把你当了妹妹,自然希望你能嫁的好。这府里的男眷,有哪个比得上大哥?以后的日子,有他护着,想必不会出差错。”
风一吹,花瓣簌簌吹掉下来。佟樱站在廊前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不会出差错吗?他能护她到什么时候?
刘巧淑不喜于她。
若是以后,萧玦将刘巧淑娶进房里做正妻,那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萧玦会娶刘巧淑吗?
佟樱想到,萧紫曾说过,刘巧淑的家室很好,与萧玦嫡子的身份相匹配,绰绰有余。
现在萧玦不娶正妻,以后也会娶的。
佟樱想,能护她的,只有自己。
“祖母还以为你不愿意娶呢!”老太太一脸喜气儿,忙给嫡孙剥了个橘子,又道:“不过你还未娶,先别总去樱姑娘的屋里。等事情办妥了,再去也不迟!”
萧玦接过橘子,并不显得热情。
老太太又说:“高僧已经算了算,你和樱姑娘的生辰八字,正合适呢!”
她话音一转:“婚前,你也要想着去你父亲那里说说话。你父亲不年轻了,夫子二人要生嫌隙到几时?”
萧玦冷淡开口:“并非是我想生嫌。”
老太太的话被噎住,摆了摆手规劝:“毕竟是血浓于水。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时候,再后悔可就迟了。”
萧玦出声:“祖母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朝上还有些繁琐事务要处理。孩儿先退下了。”
老太太看着萧玦的背影,半响叹了口气。
萧玦想,难道他情愿与父亲生分吗?
幼时体弱,一出生便在别院,除了母亲会偶尔看看他,父亲从未出现过。
他沉默的读书,习字,练剑,日复一日。
私塾里同上学的人,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他是个野孩子!在这里上学读了三年,可曾见过他父亲来探望过一回么?”
一次都没有。
像是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胸口,隐隐生疼。
即使他后来把嚼舌根的人揍了个半死不活,扎进去的东西也不会再□□了。
后来,他养好了身体,比一般孩子更健壮。
八岁生辰那天,他终于见到了父亲。
父亲是那样高大,身上的银铠泛着冷光。
父亲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他手指上扎了个口子,把血滴进了碗里。
那滴血很红,沉进了碗底。
两滴血相融的时候,父亲的脸上难以置信,神情复杂。
后来,萧玦淡漠的想,他若不是父亲的亲生子就好了。
第18章 项链
他若不是亲生子,也不必来这个泥沼一般的府宅。
父亲征战多年,战功显赫,是京中人人夸赞的存在。
可萧玦觉得,父亲是个懦夫。
一个怀疑自己妻子的懦夫。
—
再见到萧玦时,他脸色不怎么好。明明是春末晴朗的好天气,佟樱却察觉到了一点胆寒。
她放下手里的物件,取下他肩头披着的外衣,挂到了衣架上。
“那点心不是我弄坏的。”佟樱闷闷的解释。
萧玦没有说话。
浅蓝色绣着云雀的屏风后,两人沉默无言。
这样的萧玦对佟樱来说有些陌生。
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是因为她吗?因为她把事情搞砸了?
“我知道。”
萧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佟樱听的很清楚。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取下小炉子,烧了一壶热水。
晒干的茉莉花被冲开,淡雅的香味四溢。
但茶还没喝,他起身道:“跟我走。”
“去哪……”佟樱迟疑的问。
她半张着嘴,唇rou嘟嘟的,下巴尖俏,领口规规矩矩的扎了三颗扣子,一寸皮肤也没有露出来。
萧玦语气平静,答她:“只管跟我来,又不会卖了你。”
萧玦是骑马出去的,他很轻易的将佟樱推到马背上。
握着那截细细的腰,他皱眉,不满足道:“多吃东西。你怎么这样瘦?”
佟樱只顾着大街上人多,怕哪个人会认出她来。
身后的人却紧紧一推,她的背紧贴住他的胸膛。
佟樱脸红了,偏了偏视线,拿帽子遮住脸。
骏马疾驰,沿街的阁楼倒退,马蹄击打在青石板地上,声音清脆而有规律。
走了好一会儿,马蹄渐渐停了。
是临近城郊的一处私宅,红墙翠柳,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