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樱别过眼, 嘟起了嘴:“嘁, 怎么舍不得。”
朦胧珠帘下,两个交织依偎的人影, 顺着缓缓的馨香逐渐消失,月亮爬上了院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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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皇后传萧氏一家进宫训话。皇后面色不是很好:“你若不想让玉璋做正妻,大可以拟下和离书, 彼此也不必拘束着不放手。”
老太太锦衣华服,刚刚还因为能来宫里议事而颇感荣幸, 听了这话忙一怔, 摆了摆手:“娘娘,您真是说笑了。公主这高贵的名头,原是我们高攀了!怎还会生出嫌弃的心思呢?就算是给十个胆子也不敢。”
老太太可是诚心诚意说这些话的。娶了公主, 算是高攀,她心里门儿清,急忙愈发诚恳道:“玦儿已经有意将公主扶正了。我们一家人, 断不会亏待公主,也请您放心。”
皇后这才嗯了声, 叫人赐茶:“若是受委屈了,你们知道结果吧?”
老太太点头:“娘娘说的是。”
赐下的茶水是雪山松,香气淡雅, 是难得的好物,如同这宫中的荣宠一贯难得。老太太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姑娘给圈住咯, 也该叫玦哥儿多抓把紧,把人家给扶正。
却说此时,萧玦正溺在温柔乡中,月上枝头,二人又来到池边小亭,雕花圆桌上摆有蔬果玉珍,几盏酒杯。
“玉夜华浓,一盏薄酒轻弄。”
佟樱穿着轻衣,看着月亮出神。
他却剥开了葡萄,递进她嘴里:“小的来服侍您。”
佟樱喜欢吃这些,甜滋滋的,她点了下脑袋,回过神来看着他,看向那双深深的眼睛里。
葡萄放进去了,他的手指却没出来,佟樱咬了几下,娇蛮道:“喂我葡萄吃也就罢了,谁要吃你的手!”
“好好好,樱樱不吃手,我喂你吃别的东西,好不好?”
佟樱几乎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嘴里说的别的东西是什么,没好气道:“我才不要。”
萧玦低声笑着,拦腰揽住她,将人圈进怀里:“我也该使点儿劲儿,让你在做正妻前,肚子里怀上孩子。”
佟樱倒摇了摇头,拿了颗葡萄吃:“这哪里能说的准的。”
“事在人为。”
夏夜水声潺潺,偶尔几声遥远的蝉鸣,萧玦边打着蒲扇,边咬她的耳朵:“樱樱难道就不着急么?樱樱不着急,我可心急如焚。”
佟樱往后躲了躲,推搡他:“你总是没有个正经的。”
“白日里还不够正经吗?”他一本正经,“白日里我伺候您,做你的奴隶。晚上我也伺候你,不过是在别的地方伺候…樱樱今天想在哪里?我一定好好的,伺候您。”
“伺候”两个字说的格外重。
朦胧的竹影婆娑,佟樱觉得心里好像着了火,耳根子也烧着,一点儿都不像她自己了。嫁进来的这几个月,她的身体好像被发掘了什么新的东西,前头越来越鼓,小衣都换了好几批,后头也是,有时候洗澡的时候看着铜镜,都不好意思细细打量,匆匆的擦了身子就穿上了衣裳。
“要不要?”
“不要。”佟樱回过神来,小声嘀咕,说着就要站起来,她不要变得那么奇怪。说话间,他的胳膊像铁似的,箍着她的腰,扭扭捏捏,也羞羞答答的,佟樱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春天的水,有什么东西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萧玦喂了她几颗剥了皮的葡萄。嘴里甜滋滋的汁ye,佟樱觉得她被惯坏了,全身上下懒懒洋洋,根本不想动,总是想让他搂着。
她正想着,裙子就被掀开了一截儿。佟樱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坏透了。”
“我这是伺候您,怎么是坏呢?”
萧玦真是喜欢这水一般的小人儿,他问:“你瞧瞧,都不干了。你可是忍着饿坏了吧?”
“不想和你说话。”佟樱别过眼。
“不怕饿,饿过头了才好,让我好好喂喂,饱了你就不难受了。”
“这几天去宫里,我都不舍得磋磨你。这么体贴的夫婿,你能去哪里找?”
佟樱撇嘴,他竟然这样自夸,明明前个儿晚上,他们还在榻子上颠簸来着,弄的哪里都是,也不好收拾。
不过只弄了一回。
想着想着,佟樱身上有些烫,她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嘴。
萧玦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反应。他不着急,细细的剥开几颗樱桃,捻动着鲜嫩的果rou,喂她:“咽下去。”
后来,他们两个明明都穿着衣服,可下头却缠到了一块儿…萧玦一直哄着她,佟樱羞抬不起头来,好在已经大半夜了,没人敢在院子里来。
萧玦边啄她的嘴,整个樱桃都被吃了进去。他们又到了池中,温热的水流环绕,浪花颠着波纹,急促的回荡在安静的夜晚里。
水波荡漾,花瓣自枝头簇簇落下。
佟樱喜欢在池子里。
她不用动弹,只懒洋洋的半睁着眼睛,看着四方竹子上头清凉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