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聚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西域得逞了竟然还沉得住气,只占领小小的一个南陵的边境!
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新的将军?呵!新的将军?”皇帝哼笑几声怒道“新的将军不就是我们南陵的威远将军孙文塘吗?原来已经变成西域的将军普利时了么?朕真是养了一群好狗啊!”皇帝大力的拍打扶手,啪嗒声虽不刺耳,却是震得殿内的每一个人心惊胆跳。
“没有人...没有人告诉朕这些事,全都是朕自己查出来的!朕一直在给你机会,可你是怎么对待朕的?”皇帝气得声音都开始颤抖,更多的是因为胸腔处的不适越发的强烈,他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艰难。
“臣...罪该万死,臣...愿意接受一切刑罚。”孙沐阳推开扶着自己的孙又虔,惭愧懊悔的伏地。
“祖父...”孙又虔难受地低唤一声。
皇帝轻呵一声“这是自然,你死罪难逃,朕也绝对要让整个孙家给你陪葬!”皇帝恶狠狠地说完,一股血腥之气再次涌上来,可又再次被他压了回去。
“不!”孙沐阳激动地喊道“皇上,求您看在臣兢兢业业几十年,曾经教导您的份儿上放过孙家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孙文彦吓得说不出话,脑海里浮现的,是刽子手在监令官扔下行刑的令牌时,对着他挥刀的画面,他立即紧闭双眼将眼前的景象隔绝。
呼...是幻觉...原来是幻觉...
“祖父...”孙又虔似是对皇帝说要孙家陪葬的话毫无所觉,倒是难受及担忧的扶着虚弱无力的孙沐阳。
上回他突然心悸导致差点儿没命,廖大夫就说了孙沐阳不能再受刺激,心情起伏也不得太大,可是现下...
华聚看在眼里,有心给孙又虔周全,她上前一步圆场“父皇,蓉儿有话要说。”
气头上的皇帝,听见他最疼爱的儿媳,竟然想替孙沐阳说话,越发气不过,伸手随意抓过书案上的镇纸就往她的方向扔。
“别再替这个叛徒说话!否则朕连你的脑袋也一并砍下!”皇帝喊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徐公公先是被皇帝的举动吓着,抬脚想要制止镇纸飞向白倩蓉,却听见自家主子剧烈的咳嗽声,只好转身就去伺候。
这边镇纸飞向华聚,于她而言根本没什么,她一个凌空跳跃闪过镇纸,再一个翻身将往屏风飞去的镇纸给抓在手里,然后悠然轻盈的落地。
那边皇帝经受不住一直涌上来的血腥之气,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溅得自己和徐公公身上都是。
“皇上!”徐公公惊叫一声,转头看向落地的白倩蓉“蓉侧妃!”
华聚闻声立即飞身将镇纸搁在书案上,随即直奔皇帝身侧“赶紧扶父皇进寝殿。”说完就转头看着还在跪着的几人“你们先到偏殿等候。”语毕就跟徐公公两人一起扶着皇帝进了内殿。
孙沐阳一脸愧疚、孙文彦一脸惊愣,而孙又虔则是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至少现在她不必背负着那惊天的秘密苟活人世,若皇上真要因为祖父先前勾结西域人而要灭了整个孙家,她认了,反正她觉得这十几年自己并未白活。
她只是觉得舍不得心里一直喜欢的莘王爷,还有一见面就答应与她当朋友的白倩蓉。
她这一生最值得的就是认识这两人。
另一边,被扶进寝殿躺下的皇帝陷入轻微昏迷,华聚在诊脉的时候,发现皇帝的脉搏竟是活跃得不像话。
不对啊。
“徐公公,劳烦替蓉儿按着父皇两边太阳xue,蓉儿要给父皇施针。”吐血了不可能还这么生龙活虎。不仅如此,他竟然只是轻微昏迷,这里头一定有猫腻,但未免徐公公多想,华聚面色从容的说着。
这也是避免徐公公乱想之余,还惊慌失措。
徐公公点头照做,就见白倩蓉从怀里拿出一袋针灸包,摊开就是一整排的银针,大大小小的让人看着心有些凉。
华聚抽出两根微小的银针,在徐公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在皇帝腕上的脉搏施针。
只一瞬,紫黑色的气体从脉搏冒出,缓而浓烈地萦绕在针身。
徐公公立即吓傻,华聚微微开口“徐公公,请专注。”要是松开了太阳xue,毒气就会直冲脑门,那么皇上...
待两根银针都萦满紫黑之气,华聚在他的脉搏上轻轻一点,毒气立即停止往外冒。她伸手将银针抽出,轻声道“徐公公,可以松开了。”
徐公公闻言缓缓松开按压在皇帝太阳xue的手,才发现自己正在发抖。
他颤着声音问道“蓉侧妃,皇上这是...”
华聚抬眸看着他点点头“父皇中毒了,只是诊断不出是什么毒,也看不出中了多久。”
徐公公握着拂尘的手抖了一抖“那皇上现在...”
华聚叹一声“这毒在侵嗜着父皇的血,它就像蛊毒一样,会让中毒者先感觉到兴奋,好像有用不完的Jing神力,然后慢慢地体力透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