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英国一个风光秀丽的小镇上举行。
何鹿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跟爸爸结婚。从他接受秦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认清他们的感情永远见不得光的事实——他不能公开自己的爱人,不会拥有登记在册的配偶,甚至无法得到别人的祝福。即使如此,他还是做好了与秦锐共度一生的准备,就算没有婚姻这层关系的保证,他们之间也比婚姻更牢靠的血缘关系,他们是亲父子,血缘这层羁绊永远不会消失。
可是现在,他身穿白色礼服西装,站在充满鲜花和气球的湖边草坪上,听爸爸对自己宣读誓词,眼圈泛红。
秦锐少有地露出些紧张情绪,双手抑制不住微微发抖,郑重为他的孩子带上戒指。他爱何鹿,有作为父亲的爱,更多的是作为伴侣的爱,哪怕回国后那纸证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他也希望可以有那么一刻,两人一起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接受所有善意的祝福。
似对秦锐的想法有所感应,何鹿主动踮起脚凑上前,在亲友和陌生来宾的见证下,与爸爸交换了一个甜蜜的热吻。
按照秦锐的计划,他跟儿子的蜜月可以过足两个月,就算何鹿想去南极玩都绰绰有余。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蜜月旅行进行到一半,一伙人刚到普罗旺斯的时候,何鹿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周阳和李祁给他检查了下没发现问题,只当是水土不服。秦锐陪着儿子在酒店休息了两天也不见好转,立刻预约了当地的医院要带何鹿过去。
上车前何鹿还吐了一次,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小脸煞白,Jing神不振,可把秦锐心疼坏了。坐在车上不知看到什么的老五却忽然笑了起来:“诶你们说,小鹿要是个女孩子,现在这样像不像是怀孕了?”
车里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条杠让何鹿如遭雷击,许久回不过神。后面如何到达医院,做了哪些检查,仿佛都与他无关,直到回酒店又睡了一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怀孕了。
秦锐还沉浸在自己又要当爸爸的喜悦中,转眼看见儿子脸色不对劲,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虚:“宝贝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鹿直勾勾地盯着他,眼泪开始毫无预兆大颗大颗往下掉。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别哭啊!爸爸在这呢!”秦锐手忙脚乱地给儿子擦眼泪。
“不是说...没有...没有受孕的可能吗?”何鹿靠在爸爸怀里,哭得一抽一抽。
“宝贝,当初医生说的是几率很低,不是没有。”秦锐小心翼翼道。
“可是...我们...我们不可以...生孩子......”他可以跟爸爸相爱,结婚,共度一生,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怀上爸爸的孩子,这是乱lun的产物,他怕极了,万一生下一个畸形儿,他将一辈子活在悔恨和自责中。
“宝贝别怕,可以生的,咱们的孩子肯定会健健康康。”秦锐轻拍儿子的背,语气坚定到仿佛已经看到九个月后出生的可爱宝宝。
“你怎么知道啊......”何鹿抽噎着问。
“爸爸就是知道,宝贝别哭了,咱们马上回家好好养胎!”
“我不要...呜呜...都怪你...你明知道有可能还要射在里面...呜呜...我不要生......”何鹿一想到之前秦锐在床上的禽兽行为就来气,随手抡起枕头砸向他,边砸边哭,“都怪你...呜呜...叫你不要射那么多了...呜呜......”
秦锐被砸得抱头鼠窜,还不忘哄着儿子小心宝宝,何鹿哭得更凶了。
回国后秦锐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何鹿至少等做完羊水穿刺再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因为怀孕,x大开学后秦锐直接帮儿子申请休学一年,几乎天天陪着他在家养胎。
怀孕20周的时候,何鹿在爸爸的陪护下做了羊水穿刺,宝宝确实如秦锐所说很健康,至此放下心中大石,安心在家待产。
慢慢鼓起的肚子终于让何鹿感受到生命的奇妙,里面孕育着他和爸爸的宝宝,一个健康又充满活力的孩子。
大概是孕期敏感,有时看一片落叶何鹿都会想流泪,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肚子里已经怀着个更小的孩子了。
秦锐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何鹿皱个眉头他都比当初黑帮火拼更紧张。五大三粗的男人努力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nai爸,除了哄自己的大宝贝开心,还要笨拙地给自己的小宝贝做胎教。
孕后期何鹿双脚水肿,ru房涨nai,整个人从头到脚变圆一圈,一照镜子就想哭。秦锐每天拿热毛巾给他敷脚按摩,学了专业的按摩手法替他揉胸,心甘情愿为宝贝当牛做马。
虽然怀孕期间吃了不少苦,好在分娩的时候很顺利。全程陪产的秦锐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进一趟产房汗流得比在手术台上用尽全力的何鹿还多。
最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足斤足两,哭声嘹亮。秦锐匆忙一瞥,只觉宝宝长得皱巴巴的没遗传到半点他和儿子的长相优点,转头又扑到何鹿身边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