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被羁押回京现正被关在大理寺,就在这条路直到的最后一间牢房里,燕云歌一早知道,只是这案子她不便过问,因此直到今天早朝宣布了无罪释放她才能过来
他在里面?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沈沉璧点点头道:在,狱卒看在燕相的份上都还算客气,没让他受什么大罪。只是连夜审问,小罪免不了。
燕云歌心宽了些,那就好,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现在值班的人不在,我领你去。沈沉璧回身给她带路,早朝的事情我听说了,能无罪释放真是最好的结果。
燕云歌目光流转,低声问:我正想问你,回京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沉璧作寻思状,而后摇头:我只知起因与你有关,旁的再也问不出来。话到这一顿,叹了叹气,好在严昆只是受了轻伤,若真伤及性命,此事不定如何收场。
幸而陛下圣明,知道燕行这次是为民除害特别轻判,只罚了停俸三年,训旨两道,公示三天。燕云歌说着,见他手上文卷抱得困难,主动伸手要了些。
两人到达天牢外,里头阴暗潮湿好像地府,长长的走道只有壁灯照明,人影在油灯前被拉得很长,莫名来的阴风吹过,就像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在黑夜里咆哮。
大抵是出了先前的事,大理寺不敢再心存侥幸,因此燕行被关在最里间的死刑犯监房,这个监房想要逃走简直难如登天。
门内,牢头回话:两位大人稍等,待小人取来钥匙。
牢头退下,沈沉璧走到案前,将手上卷宗放下,最近刑部多了好多案子,连我都被借调过来帮忙。
燕云歌正在扫视门后的两排牢房,听到他这么说,不由问:顾大人最近在忙哪个案子?
就是那几起扒皮案,沈沉璧往案前坐下,取过茶给她,顾大人为这案子忙的焦头烂额,最近都歇在刑部,好几日没回去了。
顾大人都会头疼,看来事情闹得很大。燕云歌在他身边坐下。
沈沉璧指了指最上头的一份卷册,岂止是大,简直是骇人听闻,现在城内有闺女的人家直接闭门谢客,比如这个案子里的郑家,他们家原本有三个女儿
燕云歌突然皱眉:可是城西开钱庄的郑家?
沈沉璧正要说,忽听得钥匙碰撞的声响,方才那名牢头匆匆进来回禀:两位大人,外头国相大人要到了。
燕不离来了?也是,辛苦保住儿子不死,是该来看看,顺便来问主谋是谁。自己与他无话可说,见面也是官员间的客套,不如不见。
燕相怕是来问话,咱们在这于礼不合。燕云歌合上卷册起身。
牢头松了口气,沈沉璧颔首,却觉得可惜,燕行若见到大人,一定会很高兴。
早晚会见到的,不急这一时。对沈沉璧和牢头点头致谢,燕云歌来到一门之隔的监房前,那躺在地上的孱弱身影隐约可见,终是忍心回身,快步离去。
一枚利箭划破长空,牢牢地钉在一百步开外的靶心上,紧接着又是三枚同色的箭羽穿破第一枚箭矢,有力地钉在了相同的位置。
周围喝彩声不断。
柳毅之收了弓,转头对着身旁之人称赞道:殿下好臂力。
皇陵那个鬼地方也只能靠打猎发挥多余的力气。凤瑝眯着眼,将弓拉满,校准,射出,很快又引起一片叫好。
玩得差不多了,他将弓交给内侍,示意柳毅之与他一起走几步。
倒是你,这些年过去一身本事都没落下,着实难得。
我也就剩这点东西,要是连武艺都荒废,可就真成废人了。柳毅之不想再提当年之事,转过话头道,城里近来的消息殿下知道吗?
凤瑝颔首,不以为然地一笑道:爱用这般手段的,还能有谁,看着吧,这事还没完。
早朝时,陛下雷霆震怒,已着京兆府、大理寺限期破案,我们是否要
本宫志在围炉看戏,可分不出旁的心思。
轻飘飘的话却似冬日里的寒风凛然,柳毅之识相地咽下不表,恭送凤瑝出了兵部的教练场。
回程路上,他想起躲了小半年不敢见的那人,心下还是有气,到底没按住心思,转道去了。
七月一过,日头渐毒。
燕云歌手上公务渐多了起来,除掌核西军的报销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庶务。这一天下来四处奔波,她常常累得声音沙哑,可凤眉修目的脸孔上没有一点疲倦,更多的是乐在其中。
这是她奢想已久的人生,可是还不够,离她最终的要去的位置,仅现在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燕云歌稍作休息,一杯茶都没喝完又被人叫走,柳毅之来时扑了个空。
大人。
亭中,周毓华安然落下一子,乍见是她也不意外,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账册上,问:哪里过来?
燕云歌回道:下官刚从仓场回来,远远看见大人,想起还欠大人一局棋便自作主张来了。
坐。周毓华将棋盘一转,推到燕云歌前面,自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