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帐里火盆里木柴烧的噼啪作响,摇曳火光里凌风卓后靠着软垫,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里透着年少肆意的风情。
站在面前的男人,头发蓬乱,面容粗糙肮脏,下巴上胡茬潦倒,他在帐外被剥去外衫,只剩粗布破旧的贴身里衣,被细致搜身时拉扯得凌乱,手脚皆上了厚重枷锁,被四个护卫长刀押解脖颈,视线平直声音沉缓开口问道:
“九殿下凌风卓?”
明彻瞪眼呵斥:“你好大胆子,不跪拜还敢直呼殿下名讳。”
凌风卓摆手道:“无妨,我久不在宫中,自己都不懂规矩,他都敢伤我,叫声名字算什么大事?你那面具呢?”
回答的是押解男人进来的护卫之一:“跟外衫一起留在帐外了。”
凌风卓歪头道:“明彻,带着这些挤在帐里碍事的都出去。”
明彻很是无奈道:“九殿下,您要跟昨天差点刺杀了您的匪首单独相处?您替我跟这帮弟兄的家人考虑过吗?”
凌风卓抿唇笑道:“他被绑成这样还能要了我的命,那死在他手上我也不亏。”
护卫们还想恳求留守,被明彻抬起两条胳膊一水儿的带出去。
凌风卓往前探探身子,眼梢上挑饶有趣味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木然回道:“草民丁决念。”
凌风卓装模作样叹口气道:“本来你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都与我无关,但你偏偏要杀一个少府冯喜年,害我被父皇遣到这来,你现在归降也没用,我只想把你提到山上,让跟着你作乱的匪众,眼看着你被凌迟三百,再请他们吃下你的血rou。”
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毫无动静,放空不聚焦的眼神显得迟钝:“杀降不祥,九殿下慎重。”
凌风卓笑出声:“哎,这理由可保不了你的命。”
丁决念在枷锁里微转了下脖颈:“九殿下一路奔袭,不多休整就连夜打上星棋山,是在跟谁——争夺时间?”
凌风卓狭长眼眸闪动少许,面上笑容仍是滴水不漏,如同数日前自皇陵还朝第一次走过大殿,接受文武百官各色眼光审视。
在那些人眼中,他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郎,莽撞轻狂,跪拜姿势都错漏百出,却朗声自请前往北境杀敌,一时间满朝寂静。
祈王回他话中透着一丝宠纵:“战场险象环生,你年轻尚幼,且是武苏最后一点血脉,朕应承过你母妃要护你一世平安。”
三皇子凌风敬立刻大着嗓门接道:“九弟,父皇说的是,北境那地方,有典军候Jing锐人马,如有情况为兄也会火速支援,那些草漠蛮子哪里打得进来?”
凌风卓却充耳不闻,跪直腰身道:“父皇,正因儿臣年轻,才更应早些历练,何况北境抗击,本就是武苏一族的责任。”
这顶撞生硬,祈王脸色几分Yin晴不定。五皇子凌风秋低着头,说话声音细微毫无底气:“九弟,你离宫多年,难得回来不如先尽些孝心,多陪伴父皇。”
最为年长的二皇子凌风继缓步出列,他已过而立之年,面相比他实际年龄更老成:“父皇,前几日上报星棋山匪寇作乱,占路劫道致使卫湖粮草无法运至北境,儿臣看九弟即有报国之心,不如就让他去平此贼乱。”
祈王欣然应允,颁下旨意。
凌风卓接旨后突然扬脸一笑,灿然淘气,声音带出少年清脆:“父皇,那儿臣斗胆请跟您打个赌,若是四十五日内平乱,能否准儿臣负责运粮至北境,儿臣自知毫无经验,只求为典军候策应支援就是。”
祈王在那笑容里恍惚须臾,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回道:“好,朕便依你所愿,跟你对赌。”
凌风卓脑中掠过这些事也不过眨眼间,杀气浸透的手掌已按到身侧剑柄上。
丁决念缓慢径自说下去:“山上各种险要,易守难攻,即使我不在了,九殿下不妨试试多久能打得下来。”
凌风卓笑容里漾起暖煦:“你刚说杀降不祥,逢乱世生存不易,得饶人处,我何必不依不饶?只不过,趁国有外敌,犯上作乱,死罪可免,活罪是逃不了的。”
丁决念毫不意外:“山上青壮男丁,殿下尽可发配了兵役,只请放过妇孺,保他们有个庇护可归之处,草民必感九殿下深恩。”
凌风卓挑眉:“倒想听听,你如何感谢我的恩德?不会就只空口说说吧?”
丁决念静默片刻回道:“草民会些屏息潜行的粗浅功夫,如若用得上,丁决念余生,唯侍卫九殿下周全,供君驱策,不死不休。”
凌风卓目不转睛盯着他,突然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抓住丁决念本就松垮的里衣领口,猛向两边撕开。
裸露的男性身躯肌rou平滑匀亭,腰身扎实紧收,腹部纵横沟壑分明。
凌风卓垂眼审视半晌,歪头贴近男人耳侧说道:“我护卫暗探多的是,唯独缺个暖床侍寝的奴婢,你也说了我这趟是星夜兼程,各种积火,要有个宣泄的去处,你伺候我快活了,我就赦你那群匪贼的死罪。”
丁决念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