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欠抽!”
嘉胜侯以为她是去了春香楼胡闹,还不惜借着她姨母的名头,诓骗家里人。他们家素来教育子女不许骗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所以登时嘉胜侯便暴跳如雷,真的去摸别在腰间的鞭子。
虽说长安繁盛的街道上四海九州的人来来往往,每日都有许多热闹瞧,不过像老子当街打闺女这种好戏还是鲜少能看见的,于是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幸而民风开放包容,不然早就有人去知会金吾卫了。
唐昭夜投给她爹一个眼神,似是再说:完了吧,您看这下人丢大了。
她爹放在腰间的手也是一顿,刚才情绪上来差点就没忍住,现下也觉得有些丢人,可如今是进退两难,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总不能装作无事走开。
有看客等得不耐烦,在一旁催促着。
“到底打不打了,我们还等着呢!”
就在唐昭夜酝酿着,打算一晕了之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喊。
“侯爷且慢!”
唐昭夜忙看向这个敢出面阻止的勇士,只见来人金带玉冠,身着华丽锦服,直愣愣地便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生得与三皇子有些相像,只是眉眼始终带着温吞笑意,面容和善,很容易就将他们分辨出来。
这人正是越皇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宇文真。前些年已经被封为怀王,独自立了王府。
素来听说这位大皇子是个敦厚温良的性子,往日里即便是对待王府里的下人都十分和气,故而朝堂上下对他一片赞誉。
且不管他是真的贤德,还是装得贤德,唐昭夜觉得总归是今日自己不用再挨这顿打了。
“见过王爷。”嘉胜侯在宇文真面前还算是客气,抱拳行了一礼。
“本王怎好受侯爷的礼,只是您为何要当街责打这位姑娘?方才本王也略微听到了些你们的对话,本王倒是觉得她重诺守信,非但不应责罚,还应该好好嘉奖才是。”宇文真语气和缓地劝解道。
嘉胜侯隐忍着怒火,瞪了一眼在旁边不住点头的唐昭夜。“小儿顽劣,让王爷见笑了。”
宇文真嘴角含笑,“侯爷管教子女本王本来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是侯爷再不动身去宫中,怕是要来不及上早朝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嘉胜侯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路上耽搁了太多功夫,连忙叫小厮去将马车牵过来,踩着马凳攀上马车边框,回头冲唐昭夜喊道:“你给老子在家等着,别乱跑!”
言罢,便立刻钻进了马车,绝尘而去。
以前唐昭夜总觉得同讲话慢条斯理的人聊天累得慌,可是直到她遇到宇文真,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一句话讲得虽慢,却能句句说中人心里。
今日是宇文真帮她解了围,她承他这个人情,对他抱拳道:“多谢王爷相救,在下唐昭夜,日后定会报答王爷恩情。”
宇文真笑着让她不必客气,还故意拍脑袋说原来他也是要上早朝的,便同她挥手作别,骑着马同小厮一起离开。看起来今早的闹剧,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
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唐昭夜在心中感慨。
怎么同是一个爹生的,两兄弟相差的竟如此大呢?
第20章 骗子 看来南弘修又一次诓骗……
虽然南弘修已经答应唐昭夜要帮她去救人,可是对方毕竟是三皇子,就怕他一个人招架不来。就像那天三皇子说要封了寺庙,南弘修还不是应下了。
所以唐昭夜打算先回侯府,多找几个Jing壮能打的护卫同她一起去弘福寺救人。
她都已经想好了,不能当面和三皇子冲突,那她也学着宇文孤那般无赖的手段,带着人蒙面杀进去,装作土匪打劫,把唐婉婉给劫出来。
难道只许他宇文孤没脸没皮,还不许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到侯府,唐昭夜立刻开始着手挑选人手。她清点府兵的时候,侯夫人便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瞧着,见唐昭夜大有一副要上战场前沙场点兵的架势,想问又没能插进去话。
唐昭夜选的人都是侯府里最能打的护卫,随便拎出来哪个,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
唐兆媳妇吴氏也陪着婆婆在一旁瞧着,吴氏出身于武将世家,幼时与父亲在边关长大,故而看见唐昭夜这副架势非但不怕,还有些跃跃欲试。
等到唐昭夜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巾,侯夫人终于难以再忍下去,忙走过去将她拉到身边询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娘看着怪吓人的。”
“娘,女儿去抢人,咱家唐婉婉叫人给绑了。”唐昭夜本不想说,怕吓到她娘。可又想着自己这一去要是出了岔子回不来,好歹也让他们有个找人的方向。
侯夫人惊得勉强提着一口气问道:
“绑了!谁绑的?”
“就三皇子啊。”
这下可好,侯夫人提着的那口气也彻底被吓散,当即便昏了过去。唐昭夜与下人们忙簇拥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