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争取到时间,那么后来的就都好办。
陆虎郑重地对着陈似山点了点头,“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差事办好,绝对不让任何漏网之鱼出现。”
“好了,下去吧。”
陈似山闭上眼睛,近乎叹息的说了一句。
陆虎不明白刚刚还如此生硬的陈似山为何会突然露出满脸的疲态来,但是陆虎也明白,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好处。
所以陈似山话音刚落,他便点了点头。
“好的少爷。”
他走向门口,在拧开门锁之前,陆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陈似山一眼。
只见他疲倦的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眉头也微微拧在一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事。
陆虎压下了心头的疑惑,转身出去了。
他先去看了眼纯纯,幸好,纯纯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一直昏睡着,还没有醒。
至于姜成那边更是烂醉如泥,无知无觉的睡在床上。
而陈若水的房间里寂静一片,和往常一样。
陆虎哪里知道,隔着一层薄薄门板的陈若水正把自己窝在被子里,咬着手腕,无声的掉着眼泪。
当然了,哪怕陆虎知道里面发生的那一幕,他也不会对陈若水多加同情。
换言之,他能接触到的也只是陈似山的命令罢了。
陈似山做出了决定,由陆虎去替他达成,二人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至于陈若水,陆虎也只需要在表面上对她做到毕恭毕敬就够了。
这一夜看似安然无恙,可实际上却凶chao暗涌。
所有人的心里都各怀鬼胎,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而小别墅那里,也同样灯火通明,原本放在往常早就应该熟睡的众人,在这一夜都集体失了眠。
黎安安割腕自杀的事还历历在目,她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深深印在了每一个目睹现场的人的脑海之中。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那张画面,尤其是宜栖。
她是最先发现黎安安试图自杀的那个人,所以只要脑海中浮起那张画面,宜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无法想象这一夜黎安安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如此绝望。
而原本被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应该在医院里继续观察的黎安安却情绪失控。
她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了医院走廊,惹得住在她附近的病人纷纷侧目。
而围观她的人越多,黎安安脸上的恐惧就会越发浓重,最后竟不顾自己的病体跑下床,瑟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无论谁去劝导,黎安安都不肯出来。
最后没有办法,宜栖只能哄着黎安安,说自己会带她回家,才把黎安安劝了出来。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宜栖也只能兑现承诺。
李承哲那边还有一个母亲在,自然是不方便回去的了。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黎安安给带回了小别墅。
黎安安似乎是有些怕人,回来之后就进了卧房不肯出来。
这期间无论是谁想去看她,包括李承哲在内,都会被黎安安给轰出来,只有宜栖能进去陪同她。
所以一直到深夜,众人还聚集在小别墅中没有离开。
而宜栖也一直在卧房里陪着黎安安,一分钟都不敢走,生怕黎安安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就会又做出自残的事来。
即便宜栖现在已经困倦的睁不开眼睛,也只能勉强撑着眼皮,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安安。
而这一整天了,黎安安都不肯说话。
从她回到小别墅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无论旁人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回答,也不反抗。
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原本闪闪发光的大眼忽然变得空洞,缓慢无力又十分沉重的眨着,让宜栖看着就忍不住心酸。
她把黎安安那只没有受伤,却十分冰冷的手握在掌心之中,试图把她给捂热。
可是一整天了,黎安安整个人就像是掉进过冰窖里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黎安安的脸色依旧惨白,就如同一张纸一般。
相识多年,宜栖还是第一次在黎安安的脸上看到如此憔悴的神情。
她片刻都不敢离开,所以到了深夜,宜栖依旧锲而不舍的和黎安安说人话,哪怕黎安安并不回应她。
直到宜栖困倦的即将以为自己就要一头栽倒过去的时候,一直呆滞着,瞪着眼睛的黎安安终于发出了点声音。
她喉咙干涩,已经沙哑了。
所以她张了张嘴,也只是勉勉强强地发出了一点点呜咽。
宜栖连忙给她倒了水,又扶着黎安安让她半靠在床上,用着小汤匙一勺一勺地把水喂给她。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