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安安越是如此说,姜成就越是觉得有些不大对。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黎安安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他犹豫的开口,“你方便和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吗?”
黎安安忽然沉默了,她抿住了嘴唇,低着头看着自己缠满了绷带的左手腕。
绷带里面还隐隐的透出一些血迹来,动一动也是觉得牵扯的疼,但是黎安安却好像察觉不到一般,只是痴痴的望着自己的手腕。
忽然,她苦笑一声。
“一个女人活在这世界上,看重的东西无非也就那几点。但其实想来,那些东西也无关紧要,只要人活着,就什么都能过去。可是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在经历了一些事后,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失去了这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选择轻生。”
姜成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黎安安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姜成又震惊的微微张大了嘴巴。
他忽然明白了黎安安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她是在说……
姜成不敢想象,这种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灭顶之灾,大抵如此。
在进门之前,姜成想象过无数种可能。
他以为是黎安安的家中出现了变故,或是她和李承哲出现了婚变。
可是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是实实在在发生在黎安安自己身上的。
姜成忽然沉默了,对于这种事,他确实无法去劝解黎安安想开。
可是,这些事原本就不是黎安安的过错呀。
姜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他人犯了错,是他们不知检点。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何必要选择轻生呢?”
话说完,姜成也自知自己这话说的仿佛是有些太过轻巧了。
可能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讲,的确是加害者犯的错,受害者永远都是无辜的。
但是对于受害者本人来说,并不是别人三言两语的劝说,就能把这些事情飘飘的翻过去。
伤害他人的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受到伤害的人,却可能会一辈子限于一个内疚,一个懊悔之中。
姜成忽然觉得无力极了,他当年读了那么多心理专业的书,可是事实证明,书本上的东西用于实践Cao作之中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就像是他做医生时一样,医得了病,医不了心。
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觉得最无力的地方。
姜成想说的话全梗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的。
最终也只能问上她一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见着黎安安,手腕上的伤还没有愈合,姜成就知道大概也就是这两日了。
果然,黎安安的回答如同姜成的猜测一般。
她垂着头,似乎呢喃着从齿缝间突出了一句。
“前日晚上,城郊的开发区。”
姜成忽然皱紧了眉头,城郊的开发区?可不就是城东那片正在开发的楼盘吗?
昨天白日里他就听说城东那边发生了一起很恶性的案件,警察们一直在追查。
但至今为止,真实案件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被人吐露出半个字来,而被追查的那些犯罪嫌疑人至今也没有落网。
姜成也只是隐隐听别人提起了几句,只听说这个案件扑朔迷离。
说是恶性案件,但是关于其中细节却半点都没有被披露,像是被人刻意隐藏了。
这会儿听到黎安安简短的几句话,姜成突然就明白了。
看来是席谨忱他们为了保护黎安安,刻意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也罢,这种事确实是不应该对外人吐露的。
黎安安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才二十多岁,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
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其中的细节都让外人知道了,日后就算黎安安是无辜的受害者,也难免不会被世人戳脊梁骨。
那些无聊的民众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茶余饭后闲谈别人家的屁事,也最喜欢眼看他高楼起,眼看着他楼塌了。
总之,什么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可以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刀子没有捅到自己的身上,就永远不知道痛。
席谨忱他们把这件事压下来,是为了保护黎安安。
总不能让她身体受到重大伤害的时候,还要她的心灵也受到重创吧?
但是最令姜成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只被他听了两句的案子正是发生在黎安安身上的,而是他想到了陆虎有所指对他说出来的那些话。
当时陆虎并没有跟他谈及一些细节,只是隐约提了一句。
陈似山现在看似针对的是李承哲,但实际上针对的是席谨忱。
姜成当时并没有做他想,他只是以为李承哲曾经做的是娱乐圈中的生意,而陈似山现在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这生意之中,所以陈似山想在暗地里争夺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