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亭一把揪住了周宇泽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用力拽到一边,那你可以试试。
他邪气地舔了舔后牙槽,眼神又往旁边飘移了90度,看向侧面,你们也可以试试。
气氛一下子胶着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魏嘉、陆钧家里生意都不小,各有各的势力。周宇泽父亲还是本市唯一常务副市长,听说背后根系还很深,也在持续发力,隐隐有风声透露周父会在近两年接替上去,就差一个契机,还真没有在怕他的。
平时也是玩得来,加上纪兰亭大一岁,讲义气又会玩,性格也不错,就拿他当大哥,但是他这么拎着领子威胁,也太侮辱人了。
周宇泽目光沉沉地跟纪兰亭对视,脸色Yin冷,指节也握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魏嘉和陆钧面色也有些难看。兄弟们这三年都处得好好的,此时纪兰亭这么不管不顾撕破脸很是让人意外,难免推及己身,有了两分不满。
场面一触即发,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但是又各自按捺顾忌着没有出手。
就在气氛僵持不善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疑似踹门的声音,似乎踹了几下没踹开,又急促地敲起门来。
魏嘉最滑头,听见动静就闪过去开门,我去看看谁来了!
其他三人也各自松手,若无其事地又坐回沙发上,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
门开后魏嘉一愣,这人刚才还见过,是软糖的厉经理来着,刚才他们通过周宇泽的关系找过去,让他帮忙带去后台找钻石花,这位四十岁的老板还是挺绷着范儿、不卑不亢的。
这会这位厉经理冲门内各位客气解释了句,不好意思各位大少,有位老板找一个重要的朋友,劳烦让看一眼就走。一边点头哈腰冲门外的人赔笑脸,那腰弯的跟日本人似的,得有90度了。
几人都没干什么隐秘的事,也是无可无不可。
倒是纪兰亭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不自觉正襟危坐,看向门口的人。
门口的人穿着件黑衬衣和西裤,其实和夜店有点格格不入,倒像是刚参加完商务会议似的,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连袖扣都扣得规规整整,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长的么还行,但是表情冷若冰霜,十足的严肃可怕,像是要沁出冰碴子来了。
纪兰亭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之前楼下被他们怀疑捡尸的那人。
贺璧也一眼就看见了沙发正中间的沈琼瑛,眉眼瞬间软化,大步走过去,就要弯腰扶她起来。
纪兰亭本就窝火,这会儿更是莫名烦躁,一把挡住了他的手,你谁啊?
贺璧微微拧过头,似乎这才留意到旁边这少年。
其他三个少年都或站或坐得远,就这个少年张扬着一张欠揍的脸,紧紧挨着沈琼瑛。
他的瞳孔也泛起了一丝戾气,又用视线把沈琼瑛上下扫试了一遍,确认她衣衫完整,披着件外套睡得安安稳稳,裙子没有起皱没有可疑的shi,也没被动过什么手脚的样子,人也还算安详。
随后贺璧才不紧不慢解开了袖扣,把袖口一层层卷到胳膊肘,露出了肌rou紧实的小臂,接着歪歪头随手松了松领口和领带,像是什么局都奉陪的样子,直接从谦谦君子变成了桀骜十足的雅痞。
旁边的经理见气氛不大好,生怕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乱子闹起来,心里苦的不行,忙打圆场,这位是贺氏集团在本市分部的贺总。又给贺璧介绍道,这几位是本市几家集团的少爷和周市长家的公子,贺总跟他们的父辈想必应该经常打交道。
这都介绍清楚了,都不是什么没背景的人,应该不会再误会打起来了吧?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那他这新开的小庙也讨不了好。
贺璧听了介绍,眉眼都没分给几人一个,不过见沈琼瑛没受到什么冒犯,人也在这休息的好好的,他也觉得安心。
毕竟要是别人,搞不好会出什么事,万一真被瞎眼的下三滥给带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想到这又是一阵懊悔,因为沈琼瑛很少喝酒,他都不大了解她的酒量。再加上今天也有点想刻意放任她多喝点,企图让两人关系升温更进一步这一点他们二人出乎意料地想到了一处。
想到这里,他审视探究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一时拿不准沈琼瑛是自己喝多了乱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被解围才出现在这里看刚才的情形,和沈琼瑛身上披的衣服,他倒没觉得是几个少年起了坏心思要做什么。
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掀掉了碍眼的帽衫,嗯,安然无恙,很好。
纪兰亭三言两语勉强算是交代,我认识沈阿姨。多一个字都懒得找补,爱他妈怎么想怎么想。
不过挑起事儿来他倒是不嫌话多,不过你这男伴也有意思,就这么丢下她一个?挺好。
贺璧确实自觉懊恼,这会儿找到人,又没出事,他心情算是好,也懒得跟眼前这带刺儿似的的少年计较,只自顾自伸手去抱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