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回洛城的航班由于突如其来的雷雨天,直接被取消了。
“这几天我刚好回洛省,你就暂时留在海城吧。”电话中,女人的声音一如她本人那般气势慑人,“顺便去沈从文的死对头那边走动走动,我就不信,他还能沉得住气。”
“是,我知道了。风声走漏的事我正在查,董事长请放心,应该问题不大。”
到底身为大财阀的龙头掌门人,只不过寥寥数语,就驯服了平日里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男子。
对谷卿,贺总经理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好像足智多谋的野猫在主人面前乖乖收起了利爪,温顺听话得像只家猫。
“不用急着回来。Dreams的事,让梅特助直接跟我汇报。”
挂断之前,谷卿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是。”
贺文彬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他不敢多问。
“总经理,我可以请三天假吗?”
刚挂掉电话,就见季明礼闪动着那双与Yin雨天形成截然反差的明眸,正翘首以盼地望着他
那道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令昨夜几乎没能睡着的贺文彬一瞬间恍了神。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见对方面色不太好,神情也有些憔悴,季明礼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没事。”几乎是下意识地,贺文彬避开了那道探寻的眸光。
这回答有些敷衍,明显透着心不在焉。
“真的没事吗?”季明礼不放心地追问,神色懊恼:“是不是昨天吹了冷风,着凉了?都怨我,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也不会打扰到总经理的休息时间……”
“……没关系。”其实真正令贺文彬在意的,反倒是——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怕打雷了吗?”
“啊?”季明礼露出无奈的表情,好像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切换感到莫名其妙。他有些好笑地反问道:“总经理,我今年25了,为什么要怕这个?”
贺文彬沉默不语了。他很肯定,昨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所以昨晚发生的事,仅仅只是因为这家伙喝醉了,在说梦话……?
季明礼一直都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总经理的表情,“所以那个,请假的事……”
“好。”贺文彬思忖了一下:“我给你五天假期,到时候直接回圣罗德再汇报这几天的工作吧。昨晚辛苦你了。”
“总经理,你不问问我请假的理由吗?”
贺文彬没来由地顿了一下,然而他却还是坚持了以前的那套说辞,“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
“谢谢。”季明礼淡笑着道了句谢。
这一回,他倒也没再像以前那样调戏对方,或者说些什么逾越礼数的话,这倒让习惯了他口出狂言的贺总经理感到有些不适应。
季明礼自从来到Dreams之后,一向都是认真专注,勤恳敬业地做事,随叫随到,工作上挑不出任何疏漏,就连最开始被贺文彬搞魔鬼突袭,单独留下来接手很多基本不属于他工作范畴的新领域,季明礼也没有过一句怨言,更是没有主动开口要请过假。
经过昨晚之后,贺文彬突然才意识到一件事——
除了工作以外,他对季明礼这个人,几乎一无所知。
若说刚开始是出于纯粹的抗拒和抵触,在岛国,他和季明礼也彻底和解畅谈过了。
贺文彬一直以来都是沉稳淡然又凌厉果断的行事风格,于公于私都是。既然基本可以确定季明礼的存在不会对他或是Dreams产生任何威胁,理论上,他就该对这个人稍微放下一些戒备和警惕了。
或许是季明礼超乎常理的滑雪技术,又或者是他身上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神秘莫测,让贺文彬一直以来有些耿耿于怀。
这是独属于强者之间,敏锐而微妙的吸引力——就好像他当初从满地散落的简历纸张中,一眼就锁定了属于季明礼的那一份。
贺文彬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有种直觉——面前的年轻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以前,他不感兴趣而已。
一直到季明礼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贺文彬的目光仍旧落在那个方向。
这还是头一次,他望向这个男人的目光里酝藏着的不是敌意,也不是防备,更像是一种深思熟虑的探究夹杂了些许困惑,在他深邃无波的眸光里转瞬即逝。
季明礼用最短的时间变装完毕,在三条街区开外的巷口上了一辆越野车。前来接应的并非戴影派来的联安局搭档,不过来人十分熟稔地对他行了个标准军礼,恭敬地道:“季长官,直升机已经在待命了。”
“齐总统呢?”他一上车就戴上专用的通讯设备,开始整理随身会携带的小型武器。
对方驾驶着汽车,简要回道:“已经在停机坪旁的贵宾室等您了。”
“知道了。”
季明礼非常熟练地检查手枪,并习惯性为防具做遮掩。他半张面容都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