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昨晚的经历,杨雄现在不想见到何思,看到他就会想起丢脸的事情,所以连一个上午都待不住,赶紧走了。
到家后,正见到石秀,便叫他一声贤弟。
“哥哥回来了。”石秀忙说,“小弟有话要跟哥哥说。”
“什么事?”
杨雄刚问,潘巧云却突然冒出来,截断了两人对话,急匆匆说道:“官人在府中做公累了,我房里已温好了酒菜,先去我房里歇息吧。”
“好。”杨雄下意识答应,便被潘巧云挽走。
石秀站在背后看着,嘴角下撇。
这时杨雄回头发现石秀没有跟上,忙叫他:“贤弟,到我房里一同吃杯酒吧。”
石秀低头思索一瞬,摇头说道:“哥哥自己去吃,小弟我还要到铺上照应。”
于是兄弟在此分别。
回到房中,潘巧云给杨雄斟酒一杯,说道:“官人夜夜在府中当值,奴家好不寂寞。”
杨雄无奈说道:“官家做公的人身不由己……呃……娘子多谅。”举杯敬她。
潘巧云羞怯地一笑。
吃菜时喝了不少酒,潘巧云来到他身边坐下,红着脸求欢,杨雄虽是浑身无力,底下还含着一颗鱼泡,却也尽力迎合。事毕,二人更衣,潘巧云忽然哭了起来。杨雄问何故,她边说自己被人欺负,可他却不能为她做主。杨雄忙催她说。
潘巧云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打你那石秀兄弟住在家里,你夜夜在府中当值,他就对我动手动脚……”
石秀如何会是这等人?杨雄揪住潘巧云骂道:“你敢坏我兄弟情义,我就宰杀了你!”
“啊?”潘巧云先是一惊,遂哭诉道,“凭官人的脾气,巧云哪敢有半句假话?官人若是不信,现在就杀了我吧!”
若她一味哭诉,杨雄绝不会信,可她如此作态,倒令杨雄不由得动摇。只是他绝不是个偏听偏信之人,道:“也好!那我就去问个明白!”猛然推开潘巧云,就要往外去追石秀。
“官人别走!”潘巧云忙拖住他。
假若真让杨雄与石秀对质,潘巧云自知她是说不清的。故先拦阻杨雄,道:“不要为我,坏了你们兄弟情义……”
“若真是如此,还讲什么兄弟情义?”杨雄仍要离去。
“官人别去!”潘巧云忙抱住他,“他石秀心怀鬼胎,迟早有一天会说我的坏话,他若不提此事,便是个好人,就当我无中生有吧……”拉着杨雄的手摇晃两下,又哭了起来。杨雄终于停住,坐倒在床上,左右为难。他既怕潘巧云故意说谎骗人,也怕潘巧云说的是实话,娘子与兄弟都是他重要的人,为何却偏偏……唉……
然而到了晚上,石秀还是准备了一桌酒菜请他去吃。兄弟说了不久,石秀果真如潘巧云所言说出她趁着杨雄不在,悄悄偷人之事。杨雄先入为主,已听了潘巧云那番话,便觉得石秀是故意诋毁嫂子,但仍旧愿意给贤弟一个机会,便想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搪塞过去。然而石秀非说他是亲眼所见。
杨雄终于忍不住,说出:“我把你当成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你——竟对自家嫂嫂有这样的心思!”
石秀:???
石秀忙道:“哥哥,如何这样猜测于我?莫非是听信了那妇人的胡言乱语?”
“别说了。”
“我亲眼见到那妇人半夜进了和尚的房间,她……”
“我叫你别说了!”
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石秀收拾行囊离开了杨雄家。杨雄原以为他是一时气话,没想到石秀真的走了;石秀则是在门口等了片刻,不见杨雄出来找他,十分失落。他在杨雄家外等了一阵,终于见到杨雄出来,先是惊喜以为他来找自己,不料杨雄却是径直往衙门去,便明白他只是按照工作安排去衙门值班,并不是特意出来找他。
石秀若还是从前赤条条一个人,今日就走,投奔梁山去便是。可他认识了杨雄,便不能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孤苦伶仃之人了。他不是回到独行侠的生活,而是因潘巧云与那jian夫的挑拨被哥哥赶出他家。石秀咽不下这口气,往杨雄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将包袱一甩,悄悄走近,趁着旁人不注意,便悄悄翻越围墙,潜回府中。
至于杨雄,倒不是真的非要值班,而是他如今心情复杂,不想见到娘子,所以才离开家。
他走出片刻,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眼,期望能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跟在身后。
可惜没有。
“唉……”杨雄叹息一声,又大步往前,直到进了衙门。
他本以为张保得知自己回家,就不会再来,谁知等他回到房间,刚推开门就发现张保坐在里面。杨雄刚刚在家中发生那样的事情,心情很差,无意与张保应付,冷声道:“你来这里作甚?出去。”
“节级怎么敢这样同我说话?不怕我将那天的事说出去?”张保调笑道。
“你要说就说!”杨雄抓起门闩朝张保掷去。
门闩撞在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