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一番之后,她才叫来陪嫁丫鬟, 吩咐道:“你去外门打听打听, 发生了什么事儿, 才叫他这么愤怒。”
黄月莹猜测可能是跟谢家有关系, 毕竟每次刘桐规情绪失控的时候, 都跟谢家有关。只是不知道, 这一次是为了什么事儿。
不管刘桐规心意如何, 他总归还是要去谢府门口跪上一跪的。
皇上才判了,京城里面许多人家便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初,谢辞渊摔断了腿, 他们许多人家当面不说,背后可是幸灾乐祸了很久呢。如今看到谢家这模样,都后悔了。当初他们但凡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那就是雪中送炭,那到如今,他们蹭一蹭,功劳不久到手了?
如今见到刘家都服软了,一家家的就更后悔了。
这里面,黄家就是顶顶后悔的那一家。尤其是黄月莹的爹,原本他是能做谢辞渊的岳父的。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要是当初他再坚定一些,黄家如今可不要太风光。
在瞧着脱了上衣背着荆棘跪在谢府门口的刘桐规,黄月莹她爹只想捂脸。他大概就是当朝见了西瓜丢了芝麻的典型了。
看不下去了,他觉得现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在笑话他的。
笑话他当初势利眼,眼见着谢辞渊没了前途立刻就要退婚。笑话他没眼光,退婚之后就结了这么一门亲。更笑话如今跪在谢府门口的这个,是他的女婿。
算了,还是走吧。
留在这儿他也怕被谢家人发现。
当初那事儿他们家却没参与,但却干了落井下石的事儿,退了与谢家的婚事,转头就跟谢家的仇人结亲,这是明晃晃的羞辱。刘家都服软了,若是谢家回过神来,想要打击报复他们黄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黄老爷在人群中极大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捏着鼻子回家了。
然而谢家此时心里也想骂街。
他们如今都在忙着年底盘点,还有皇上的红薯事宜,忙都忙不过来呢,谁知道被刘老头摆了一道。这个事儿他们谢家人心里都记着,即便是皇上喊停了,他们也没完。
只是如今忙,尚未腾出手,却不想刘老头玩儿了这么一手,就很恶心人。
“刘老头还是有点手段的,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是恶心人的很。真相已经大白,皇上也给出了相对公允的判处,我们若还是紧抓着不放,倒落了下乘。”
谢当苟不忿,“难道就这么算了?”
谢当检瞅了老二一眼,沉默道:“不算了,你能如何?”
就很气。
老大不就是有能力了一点?怎么能说这么气人的话呢?
几年前状元郎坠马一事,总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谢家的反应。谢家一家子都表现的十分淡定,还是该干啥干啥,依旧将皇上吩咐下来的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远在杨河村的谢辞渊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他将这封信看的格外仔细。看完就将信收了起来。
从他进入这具身子开始,他就一直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一股不甘。如今这封信的到来,倒是将这份不甘给散了。谢辞渊明白了,原主想要的一直都是一个真相,一个公道。若他活着,可能还会继续郁郁难言,可死了之后,什么前途抱负,都不如真相和公道重要。
谢辞渊一身轻松。
没几日,刘豪就到了京城。
他在京城,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好在谢辞渊给他安排好了,人一到京城就被接到了谢家。谢当检第二天就向皇上汇报了此事。
皇上对刘豪还是很有些兴趣的,闻言便“哦?”了一声。
“谢卿的动作可真快啊。”
“为皇上分忧,怎敢拖延。”
皇上更高兴了,便说道:“那就见见他吧。”
皇上想起那日在杨河村的时候,刘豪那侃侃而谈的样子,说起什么插秧机割稻机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彩。这些东西能不能造出来皇上其实并不关心。就算做不出来,那也不影响刘豪是个有能力的人。
皇上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些,如今可有眉目了?”
刘豪憨憨的笑了两声,表现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有了一点点,多亏了妙缘大师,不过只是有点想法,还不成熟。等京城这边事情结束了,我……草民还得回去继续研究呢。”
“不用这么紧张,今日咱们就是简单的谈一谈,放松点。”
“好,好的。”
皇上挺无奈的,自己威严还是挺重啊。
“你种地很有一套,朕听说你编纂的农书,已经有不少内容了,如今朕要种的玉米也全都要靠你了。”
“应该的。”
聊完,皇上又给了赏赐,然后放他出去了。
种植玉米的庄子皇上已经安排下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豪就需要住到庄子那边去。他得先研究研究那边的地,庄子上还有按照他的法子种植的一些作物,刚好也能叫他看看。
不同的地,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