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正常状态下的顾砚,男人丝毫兴不起抵抗的念头,他只有一个想法,逃,赶紧逃!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在惹了顾砚后,从他面前活着离开,包括那些自诩高人的隐士前辈。
而他虽然认为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但也从来都知道,和那些人比起来,他仍然是个小人物。
所以,在顾砚面前,他大概只是个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蚂蚁。
男人暗恨自己脑子有病,为什么非要没事找事,来惹这个煞神,如果能回到一个小时前,他会立刻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往顾砚面前凑。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今天他怕是要留在这个小镇里,走不出去了。
他紧握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吞了下口水,死死盯着顾砚的动作,思索着如何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真是该死!
坐在外面那个青年明明是只凶兽,却非要装成兔子,害他看走了眼,才生出了那种念头。
“顾先生……”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觉得眼前一晃,紧接脖子就被掐住,再无法呼吸。
男人立刻奋力挣扎起来,他没想到,顾砚竟然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要弄死他。
用进最后一丝力气,男人把手里的扇子扔在地上,落地之后,扇子自动散开,白色的扇骨洒落一地,黑色的扇面上则浮现出几颗人头来。
那些人头从扇面中钻出来,化作五十厘米左右的小人,然后捡起地上的扇骨,一拥而上,朝顾砚的腿刺了过去。
男人已经突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只需要顾砚一分神,他就立刻往外跑……
哪怕只有半分逃出生天的机会,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顾砚。
那些小人刚靠近顾砚,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表情就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它们扔掉了手中的扇骨,表情痛苦的抱着头,发出尖锐的惨叫声,然后便化作青烟,回到了扇面中。
而顾砚只是微微回头,轻瞥了那扇子一眼,便再没给那些小人一个眼神。
男人崩溃了,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他眼中流露出绝望,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慢慢流失,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顾砚把已经昏迷的男人扔在地上,走出堂屋,拿shi毛巾擦了擦手。
沈书走过来问顾砚:“哥,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砚道:“是黑火的人。”
听着这个中二气十足的名字,沈书就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就是那些人事儿不干的,所谓的“黑暗里的行者”中的一员。
西宁离柳营不远,难道此人和柳营的事情有关?
沈书对顾砚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冷声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杀了他也不够赔柳营的四条人命。”
尤其是那两个孩子,人生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在少年时。
顾砚指着男人身边的黑色扇面道:“封在那扇面里的,不是普通的灵,而是用小孩灵魂供养出来的。”
沈书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几个不足半人高的小人,怒气顿时涌上心头。
无论柳营的事情与这人有没有关系,他做过这种事情,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命去祭奠被他害死的孩子了。
沈书走过去,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几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深度昏迷中的男人醒来,顿时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起来!”沈书冷喝一声,男人被吓得一个机灵,哆哆嗦嗦的看向他。
“说,你的同伙现在在哪?不说,我今天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从此人行事上来看,那个所谓的黑火里绝对没什么好人,既然抓住了一个,那不如趁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省得他们躲在暗地里害人。
男人捂着胸口,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他朝沈书嘿嘿一笑,挤出声音道:“今天落到你们手里,我肯定活不了了,要杀要剐动作快点,其他废话就不要再跟我说了。”
沈书被气笑了:“你挺嚣张啊,好啊,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他蹲下,从兜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放在男人的手边。
纸包里是黑色的粉末,男人正要再次开口嘲讽,却看到那些粉末突然动了起来,然后朝他的五个手指流动而去。
紧接着,无法承受的剧痛从五根手指上传来,男人嘲讽的话没说出口,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沈书从桌子上拿了块抹布塞到他嘴里,省得叫声太大惊扰到附近的邻居,然后就靠在门框上,冷漠的看着痛得满地打滚的男人。
“等它们钻入你的心脏,你就可以解脱了,不过这个过程有些长,也许需要五六个小时,你慢慢享受吧。”
“呜呜!”男人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然后发狂一样,把自己的头使劲往地上撞。
可惜剧痛之下,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连个包都没能撞出来。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