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奔驰在回城大道上。两个农民装束的男子赶着驴车,拉着一车稻草风尘仆仆的进了城门,驶进了善医堂。做在驴车一侧的男子头带斗笠,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人一身贵气,富贵公子就算打扮成叫花子也不像个要饭的。
☆、狮猫(前尘)
苏澈早就等在医馆内,命人把焱兽从后门抬进善医堂。
原来是把能治疗疾病的焱兽抬到医馆,给生病的病人食用,没想到银冠冷面雨安候还是个大善人!
星元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啪啪打脸了。苏澈是请那里的一位大夫给琰兽弄了副可以吊着一口气保持rou质新鲜的药,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悄悄送去太子府,太子又趁着老皇帝寿筵在即悄悄送到了宫中。
车上稻草下掩盖着的除了一头兽,还有一只星元路边捡来的受伤狮猫。
星元将狮猫小心翼翼的抱下来,直奔医馆主人许大夫坐堂处,“大夫,这猫受伤了,快给看看。”
许大夫见来人一副贫民打扮,眉头一皱脸上因岁月摧残而形成的褶子更显深壑,“你这小子,是来捣乱的吧!我给人治病不给猫治病,没看我这儿这么多病人在外屋等着呢?该去哪去哪!”
星元像是给人兜头浇了一碗凉水,不知该说点啥。
“许大夫,这猫是本候从山上带回来的,大概是腿断了,要是许先生连接骨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这善医堂怕是开不下去了!”苏澈站在门边负手而立,隐约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想来也是面无表情。
“能治,当然能治。小子快把猫拿来给我看看,侯爷的猫怎末不早说!”
果然还是官大有用。一路颠簸,星元有些乏,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时苏澈和王平都不见了,许大夫在平常坐堂的地方算珠拨的噼噼啪啪,正在计算一天的入账。
“小子醒了,赶紧回家去吧!医馆要关门了。”
“他们呢?”星元眯着一双没睡醒的眼睛问道。
“早走了。”
“走了,怎么不叫我。”星元一个激灵站起来。
“猫呢?”
“你说那只狮猫啊!派小童送到候府了。”
候府,他应该上门去讨猫吗?星元想了想他和苏澈的隔年仇,罢了!要是上门去讨,苏澈念在和他有仇的份上可能会把猫直接杀了。苏澈不会把它扔到笼子里听天由命吧?星元胡思乱想了一大通。在这儿担心也没用,还是先回家找小七帮忙偷出来。
那贫民打扮又不像贫民的小子走后,许大夫摇摇头:“雨安侯吩咐不让打扰这小子睡觉,就他睡得像头猪,谁能打扰到他。”
从山脚下向南骑马走几公里一个村庄的街巷散落着商铺、客栈、酒家。
孟晚笙、小七、吴藻三人走进一家门口飘扬着红色酒幡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店家。店虽小,生意却是兴荣。店内坐着不少客人,从山上下来的猎户,耕田回来的农民,也不乏像晚笙他们绕路特地过来的。众人行酒而歌,谈天吹牛十分热闹。
“这家的饭菜真是可口,不愧是四公子认可的店家。四公子等回了城中,可否推荐几家饭菜可口的店家?”吴藻啃着一只鸡腿津津有味夸赞道。
孟晚笙大大咧咧道:“繁华巷中有好几家私房菜,色香味俱全,值得一尝。下次我请吴兄去!”
“那怎么好意思,当是我请公子。”吴藻道。
孟晚笙道:“妨无妨,小意思!”反正败家子不用考虑养家糊口。
“先谢过四公子了!”吴藻笑眯眯的说,却还望着一盘狮子头眼神放光。
孟晚笙继续打起了小七的算盘。
“看那妖兽凶神恶煞的,少侠是怎么把它打败的。”
“用剑。”小七从牙齿缝挤出两个字。
孟晚笙面色有些失望,朝小七凑近了些,又恢复了笑嘻嘻的面孔切入正题道:“可见少侠剑术了得,晚笙敬仰万分,甘拜少侠为师!”
“我不收徒弟。”
“收也要看天分根骨的。”
“少侠看我如何?”孟晚笙眨了眨渴望的大眼睛。
吴藻吃完一只狮子头,想起正事来,“少侠那只兽你打算卖多少钱?”
孟晚笙拿起另一只鸡腿塞到吴藻嘴里。“快吃,吃完还有。”
吴藻把鸡腿拿下来添了一口,决定先吃,吃完在说。
孟晚笙:怎样?
小七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
孟晚笙泯了泯嘴唇,并未死心又纠缠了几句。最后竟要邀请小七去王府小住,已尽地主之谊。
不知孟晚笙灌了小七多少酒。也不知交易价格到底谈了没有。
晚星回到王府穿过幽深长廊回自己房间时,发现小七孟晚笙两人四仰八叉醉倒在厢房前的凉亭中。看了看睡得死沉的小七,星元哭笑不得,一顿饭的功夫四哥就把小七带坏了。一只虫子喝什么酒,他一喝酒就得睡个两三天,怎么叫也叫不醒,只能自己夜潜雨安候府了!
徽城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