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人状态比罗家差许多,其中两人甚至被腥臭的气味直接熏晕过去,再被荆棘狠狠抽醒。
血河愤怒,血红色的河流沿着墙壁往上倒流。
眨眼流动到通道边缘,腾出沾染血色的灰雾,准确地定位到通道上的人,将通道溶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大洞旁两人顿时失去平衡,头朝外前后栽出去,扣子眼疾手快抓住先掉出去那人的脚,鸡抓着她的肩膀,用鸡嘴夹着另一个、还有大半个身体在通道里的人裤腰带。
被黑鸡夹住裤腰带的人不停扑腾,终于挣扎着抓住绑在身上的藤条,跌回通道,急剧喘息。
他刚想道谢,被扣子抓住脚踝、不住大叫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一物被灰雾携裹着向上飞起数十米,在空中被解离成碎末。
那人惊喘:“那是什么?!”
扣子松开手,把手中已经不动了的人扔下去:“他的上半身。”
那人:“!!!”
血河仍在不断发起攻击,江行舟低下头,用发丝遮掩自己的眼睛,再次在地面上重重一按,铺天盖地的黑色荆棘丛旋转着从他们身后冲出,淬染过戚眠的异能,接连扎在血河上沿,透出极深的孔洞。
染金的荆棘丛猛然荡开黑色的能量,黑色能量弥散成雾气,爆发出不输于血河的死亡气息,抵挡灰雾。
扣子猝然回头,紧紧盯住江行舟,似乎想要呼喊,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黑色能量愈发浓厚,Jing确地控制在通道下,最中央扭曲成漩涡,接触到漩涡边缘的血河瞬间消融。
扣子一言不发,在昏厥过去的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小孩的手指本该细嫩柔软,那人的脸上却被刮开清晰的爪形深痕,脱出大片血rou。
那人疼醒,扣子声音极冷:“要么走,要么死。”
那人的大脑被疼痛刺醒,半跌坐着和她对视,从他的角度似乎看到极为恐怖的东西,骇得肝胆俱裂,求生欲爆发,手脚并用往前爬。
那人的大脑被疼痛刺醒,跌坐着和她对视,似乎看到极为恐怖的东西,骇得肝胆俱裂,屁滚尿流往前爬。
还有一人也不敢拖延,扒着藤蔓墙壁前进。
扣子犹嫌他们速度太慢,黑鸡在她手上一晃,变成一条黑色雾状手环,如同活物一般翕忽,手环一端延伸出来,变成一条拖网,串葫芦般网住两人,硬拖着跑。
扣子带着两人在另一端站定,漆黑的眼睛回望,满是催促。
第三批人紧跟着出发,已经有前面两波人的示范,他们虽然走得同样艰难,终更显顺遂了些。
除去戚眠三人,这边还剩最后两个,其中一人是唯一能够看懂这个地下工程的工程师。
第三批的人即将上岸。
这边两人紧跟着要出发,刚踏上通道,带领他们的林恩忽然停住,表情严峻,似乎在聆听什么。
“好像有些变化。”他明明没有张嘴,戚眠和江行舟却同时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直接响在他们的脑海,音量并不大,一字一句,却格外清晰。
随着他说话,周围光怪陆离的空间跟着波动,流转出瑰丽的色彩,戚眠的世界显得格外不真实。
林恩脸色倏变,“它愤怒了!”
他拉着两人猛地回退,摔在地上。
下一秒,血河剧烈沸腾,如同岩浆爆开无数炎熔泡沫,所有残余的肢体和骨骼眨眼消解,中央旋拧出一张血盆大口,冲天而起!
整条藤桥都被冲天的血河淹没,完全无法看见对面情况,只有满目血色,给戚眠眼中不真实的世界染满血腥。
空气中鼓噪着虫子们的尖叫嘶鸣,混杂在一起,极其刺耳。声波在庞大的地下空间来回折返,戚眠鼻间和耳根一热,抬手一抹,已是满手鲜血。
鲜血流过脸颊和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出一连串水泡,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身上的热量。
大掌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手心冰凉,如同酷暑中忽然出现的冰块,江行舟垂着眼遮掩瞳色,低头看着她,温柔地擦去她鼻间和耳根的鲜血。
戚眠皮肤上的烧灼感瞬间减轻。
江行舟确认她没有继续流血,在她眉心落下安抚的一个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心背转过去,他手心沾血之处已腐蚀见骨,又以更快的速度复原。
戚眠再睁眼的时候,江行舟已经别开眼。
林恩的手臂被血河腐蚀,灰虫还试图往上吞噬,林恩另一只手立即按在伤口上沿,Jing神异能浸润进去。
碰触到Jing神异能的灰虫直接被销蚀,连灰烬都没有,和血rou融为一体。
林恩一声闷哼,脸色难看地注视着自己的臂膀,半晌后,转移视线望向江行舟:“怎么办?”
血河仍在尖啸着往上冲,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向两边的地下通道涌动,少有冲出来的灰虫,也被江行舟的荆棘丛碾碎。
江行舟回道:“它快结束了。”
戚眠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