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就顺着杆子往下:“托您的福。”
“还学会客气了。”
他另一侧的赫景珉探出脑袋来:“郁梨,我和你说,你别看他斯文正经,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以后小心提防着他。”
郁梨就想,该吃的也都吃完了,至于那骨头吐不吐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陆深晏对赫景珉的话多有了不满:“你能不能学聪明一点。”
“我怎么不聪明了?”
“这个时候你在这儿碍事,却毫不所知,这还叫聪明?”
换句话说,他现在当了电灯泡。
赫景珉听出自己被嘲讽了,当下站起身找人拼酒,也不管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
他过去人堆里的时候还报复心极强地说了句:“你们今晚都别再去打扰陆深晏,他今时不同往日,已经学会了重色轻友。”
陆深晏摇头:“没大没小。”
郁梨看着好奇,还没来得及问,陆深晏就已经主动解释。
“他是我太外婆那边的外孙。”
这要算起来,的确是血缘关系淡薄。
不过好歹也沾亲带故。
“才刚过二十,小朋友一个。”
郁梨判断正确,不由带着点嘚瑟:“我就猜他挺年轻的。”
陆深晏目光沉黑,有些蛊惑般地说:“你这么会猜,不如猜猜我的。”
真到了这个时刻,郁梨反倒没那么大胆了。
陆深晏像此刻一般放松的时候,气质如沉木,不显锋芒,只在偶尔的神色流转间,有他往常那种逼人的强势傲然。
没办法,这人眉目就足够凉薄,任凭怎么收敛,都还是教人心生惧意。
所以郁梨很难去判断,他如今年纪。
又或者是别人对他的态度过于毕恭毕敬,无形中,就让郁梨觉得,他怎么样也是历经千帆、身经百战。
再加上郁梨自己都二十七了,现在的人只要生活还算平稳,都不会太显年纪,她虽然也没有宁歆子那种少女气息了,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她没几年就要快步入三十大关。
非要装嫩,也能骗人说她才二十二三。
所以陆深晏的年纪,真不好猜。
在郁梨心底,以为陆深晏如今或许已将近不惑。
看郁梨眉心都蹙起来,一副很难猜的样子,陆深晏捏捏她的鼻子,干脆自己给了答案:“我夏天刚过了三十四岁生日。”
郁梨是真的有点没想到。
不过也不觉奇怪,陆深晏融合了许多种特质,所以说他在哪个年纪都不会有任何的违和。
比她预计的,要年轻了好几岁。
这时候耳边响着的仍旧是靡靡之音,郁梨看着陆深晏在偶尔变换灯光下有着不同吸引力的脸,有些冲动地开口:“你那天走的时候,有一套衣服留在我家了,你还……穿吗?”
在成年人的来往当中,这类话语便是最直白的邀请。
所以尽管郁梨努力保持平静,也在陆深晏含着几分戏谑的目光里红了耳廓。
那套正装被郁梨发现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被一月踩上了好几个脚印。
只从剪裁和面料当中就能够判断这是怎样昂贵的高级定制,郁梨不确定陆深晏是否还会稀罕那套衣服,但也专程送去了她所知最好的打理西装的地方。
光是清洗费都花了郁梨将近四位数。
在她看来简直就是黑心生意。
可她给钱还给的特别爽快。
*
陆深晏的视线在郁梨脸上缓缓游移,停在了她Jing致小巧的耳垂上,那里已经变成了脂色一片。
他逐渐靠近,在郁梨眼里就像是慢动作一样,让她清晰感受到他气息的弥漫。
“郁梨,你有没有想过,是我故意把那套衣服留在你家,好找下一个去你们那里的借口?”
他略微沙哑的音色盘旋环绕,这下郁梨身上红着的,就不只是耳垂了。
她也再次领略,陆深晏实在是各种高手,轻易就让她缴械投降。
*
那套衣服还是放在了郁梨这里,没有被带走。
但陆深晏之后几天都在郁梨家里留宿,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家里实在不怎么宽敞,也不够Jing致。
有些屈就了陆深晏。
但他也始终没有提出别的要求,那么恰到好处地维护着她内心的自尊。
就像是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若是陆深晏迫不及待把她往他的地盘上带,她可能会像猫科动物进到陌生领地时的警惕一样,充满防备。
尽管他们如今的关系,陆深晏或许并不需要进行这些考虑。
不是恋人,也没有任何金钱利益交易,更像是两个搭伙凑伴的寂寞男女,刚好有了需求,又能满足彼此。
郁梨一边把新的策划案发给宁歆子的工作人员,一边偷瞄坐在沙发上逗猫的陆深晏。
他今天刚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