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赞把最后一手炸|弹扔在床沿,好奇陈葡萄手里到底握了手什么牌,一个倾身,抢过陈葡萄手心里的牌。
“好家伙,对三,对四,连着一个八。”
程赞咂舌,不是他太大惊小怪了,而是陈葡萄今早半天了,就没赢过一把。
“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最近是不是摸屎了,手气这么臭?”
陈葡萄耸耸肩,没回答。
季一川恰恰相反,他手气好,记忆力强,再加上会不自觉的算牌,今早半天竟然没怎么输过。
按照他们病房的规矩,掼蛋第一名得洗牌,这就导致季一川半天手就没怎么停过。
季一川本是饶有兴致的反坐在椅子上,双臂撑着椅背,见两人结束了,不客气的踹了程赞一脚,没好气道:“还不把牌递给我。”
在季一川洗牌的空档里,陈葡萄无聊犯困,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距离左柔静上次来寻求自己的原谅已经过了好几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一川拦住左柔静的缘故,从那天至今,左柔静一次都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但与此相反的,是手机上莫名出现的多个陌生电话。
陈葡萄接过一次,在听到那熟悉的女声后,就立刻拉黑了。
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坚持,一个号码被拉黑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号码来sao扰。
想到这儿,他的眉间不禁就染上了一丝Yin翳。
“是不是打太久了,要不要先歇会儿?”
季一川放下洗到一半的牌,伸手自然的摸过他的眉宇。
“没事,就是闷。”
季一川没办法。
这里的冬天很少下雪,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雪天特别多。
而今天外头的雪下的是真的大。
雪花砸到地上,形成了一层浅浅的冰,再加上室外温度太低,季一川没敢带他出去走走。
“等冰化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别,”陈葡萄掏过第一张牌,笑了笑,打起点Jing神,“我没那么纟工曰生忄丿?儿?人想出去,在房间里打牌也蛮有意思的,况且今早都是你带我的,也让我带你飞一把。相信我。”
季一川愣神,拧眉看了他好几眼。
陈葡萄笑着推了他一把,“快点,到你摸牌了,别发呆了。”
季一川这才转过视线。
又是新的一局,不变的只有一点,陈葡萄绝对是摸了屎。
他之前说了大话,如今看着这手烂牌只觉得眼前发黑,再抬头看了眼他的对家。
高尚、程赞的嘴角都浮现着淡淡的胜券在握的笑容。
陈葡萄突然开始后悔。
别问,问就是想扇自己一巴掌。
“连对。”
“不要。”
“炸了。”
……
陈葡萄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眼前属于三人的战场,心里计算着临阵脱逃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病房门敲了。
“Cao,谁啊,这个时候,我都快赢了。”
高尚不情不愿,但碍于他离门最近,还是乖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谁啊?啊,Cao!”他一惊,赶忙把手中的扑克牌放在背后。
“王老师!您怎么来了?”
王老师像是顶着雪来的,毛绒帽子上沾着片片还没融化干净的白色雪花,被刚开门时空调的暖气一吹,只剩下了浅浅的水意。
“我来看看陈葡萄。”
王老师目光越过高尚朝里望去,随后目光转向高尚背在身后的手肘处,短促地笑了两声,打趣道:“放假娱乐蛮丰富啊。”
“那是。”高尚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打着哈哈让王忠进门了。
王忠扫过立在病床上方的牌桌,目光落在陈葡萄的脸颊上,声音放软:“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陈葡萄坐直身子,把手中的牌胡乱混进桌上的牌里。“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最近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王忠由心感叹了一句,随后放低了声音。
“虽然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左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是在南松集中培训期间,在a大发生的,所以,a大和南松各准备了一笔钱,来作为对你受到伤害的补偿。”
“老师?”
陈葡萄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他眨眨眼,茫然地看向王忠。
却被王忠搭住肩。
“这笔钱你一定要拿着,毕竟这件事也有我的原因,是我们老师没有监管到位。”
王忠的表情不算好看,五官揪成一团,翘起的胡子滑稽的难看。
陈葡萄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王忠看此,不免呼出口气,眉梢都带着丝放松。
“考虑到你年龄太小,不好拿着这么大一笔钱,所以之后学校这边会和你的家长联系,直接把钱打给你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