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又回到了他的城市别墅,泄了一身的力气,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昨夜只是空梦一场,怀里的宝贝终是记恨他的吧,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是唯恐自己再次发疯把他囚禁起来吧,是他自作自受了。
林舒朗那一口一句的伴侣让楚淮深刻地明白了叶稍已经与林舒朗在一起了。
他们都是看起来那么温和有礼有教养的人,自然比自己要般配得多。
别墅还是老样子,上面南启楚氏的标志亮得刺眼。它对楚淮来说并不是一个家,只是每晚用作怀恋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有多喜欢他的少年,喜欢还不够,爱到了尘埃里的感情都不容为过。
楚淮的脸颊还残存着昨夜红酒的痕迹,手里仿佛还有余温,耳边还有那一句“我想你了”一直回荡,却再也不见人影了。
他的少年一直以来都是那么优秀,他应该展翅翱翔,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而不是畏缩地依附在自己的身边掩盖光芒。
叶稍现在站在了楚淮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高度,手染无数鲜血,掌握滔天权利,一思一想间均可震荡整个黑商界,他主外领导之下的黑宴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可楚淮不知道的是这些都不是叶稍想要的,也不会知道叶稍有多讨厌现在满是血腥的自己。
所以他才回来找楚淮,不仅仅是因为想他。似乎只有在楚淮身边,叶稍才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什么都没有变。
楚淮停在了叶稍二楼的房间外,想要继续流连少年的气息,却不曾想一打开门,就看见斜阳透过窗户,落在了书桌上。
眼前的桌椅上,赫然坐着让楚淮难以置信的身影。身影背对着他,头发shi漉,身上穿着无比白净的衬衫,头微微低下,落笔将桌子上楚淮没有写完的信好好地折封好,放在了旁边的一摞信上。
叶稍起身走到了楚淮面前,看着楚淮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好笑,点了点身旁的浴室,“快去洗一下吧,脸上还有痕迹。”
楚淮眼角泛红地低下了头,什么话都说不出,良久才确定又不是幻觉。
“怎么没走啊…我以为你走了。”
叶稍没有扣住的衬衫扣子流露出了一大片皮肤,上面是星星点点的红印,楚淮也只是滚了一下喉结,难涩得要命。
“腰酸背痛的,就没有去了,留在这挺好。”
“我昨晚…是不是让你难受了?”楚淮问。
“没有,别多想了。”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走了?”这才是楚淮最关心的问题。
叶稍笑了笑,抬手捏住了楚淮的下巴,愉悦道:“看你表现了,不过…”
“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什么时候录的?”
在楚淮疑惑的表情里,叶稍拿起一支录音笔,那是楚淮每晚都必听的东西。
——“爸爸,我没事的,真的,一切都好,你也要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楚淮的脸色刷的就变了。
这不就是自己曾经伪装成叶稍那渣男父亲而骗叶稍说的话吗?看着叶稍眼里的笑意,楚淮不知该怎么回答,头脑一热就冲进了浴室里,别提有多尴尬了。
……
三小时前…
林舒朗匆忙地赶到了他私人飞机的停机处,那里早已停了不少他的人。
辽阔的场地里被手下严格把守着,只待林舒朗一声令下就可以起飞回航。
他没有听劝地在南藤的办公厅门外守了一夜,叶稍果然一夜都没有出来,林舒朗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雨夜里那个崩溃的为他求情的身影,撕碎了他整个世界观,让他崇尚权利至上的法则。所以这些年里他拼命成长,创建势力,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才有了今天的黑宴,也才有了能够为叶稍撑起一片天地的资本。
但他也是自私的,自私地留住了叶稍,自私地让叶稍来领导着黑宴,自私地让叶稍也变成了像他一样的人…
林舒朗以为自己被黑暗吞噬得如此肮脏,叶稍就会嫌弃自己,所以他把叶稍也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只有这样,他们才是同类,才能永远在一起。
可他还是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当在停机场等候多时的叶稍向他走来递给他一份婚姻的解除申请时,一向对叶稍言听计从的他却连接手都不敢。
“当初是为了时局而签定的,现在一切都安稳下来了,可以作废了。”叶稍的手仍然举在上空,等待着林舒朗的反应。
“所以…你这次回国,应该没想过再回去…是吧?”林舒朗仍然保持着他温和儒雅的一面,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南藤那里说话不方便,只能在这里交代清楚了。”叶稍左手插在袋子里,右手也不嫌酸。
“这些年谢谢你了,管理了你的黑宴这么久…也算报答你了。”
林舒朗到底是不想叶稍手累,没多久就接了过去,却还是不死心,“一定要留下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