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走上前来,看着小五笑了笑打了声招呼,不做停留,便伸手将手里拿着的东西躬身递到了阿福身前,和缓道:“阿福姑娘,这是王爷让奴才拿给你的,药膏是太医特配的,用来治疗烫伤再好不过了。”
阿福回首,墨风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小瓷瓶Jing致华美,开口略微敞开,瓶身绘画着青竹,栩栩如生。
听到墨风的话,阿福带着几分迷茫的眸子朝着小瓷瓶看了过去,神色恍惚,站在原地发起了愣。
直到小五提醒,阿福才回过神来,伸出通红的小手接过了墨风手里的小瓷瓶,墨风瞧见阿福接过了瓷瓶,便笑了笑又退回了亭楼。
小五瞧着墨风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阿福手里拿着的小瓷瓶,微微眯眼,带着几分深意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事情似乎与他想的有几分偏差。
想到了方才在心底纠结不已的事情,小五的猜想不攻自破。
他本以为王爷今日唤他到亭楼是想给他个警告,毕竟方才王爷的确是不快。
阿福是交给他的,阿福犯了错和他犯了错有何区别?虽然王爷没有惩罚,可他猜想那也是念在阿福人小经验不足才得以侥幸逃脱。
但如今想想,王爷是何等身份,哪会顾及阿福人小经验不足。
除非……
王爷方才的不愉本就不是因为阿福犯了错,而是……
想到这儿,小五一个回神,冷不丁的朝着阿福看了过去,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阿福,你可有哪烫着了?”
阿福慢慢的点了点头,小五微愣,果然如此,顺着小姑娘拿着小瓷瓶的手看了过去,小五瞬间变了脸色,看来王爷似乎对阿福姑娘的确有几分不同。
小五笑了笑,没有回应阿福方才的询问,只道了句,“没事了,以后做好了就行了,现在快回去上药吧,手不是烫着了?王爷的药膏自然是极为管用的。”
阿福垂眸注视着手心里的小瓷瓶,小五等了很久才听到小姑娘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恩。”
*
阿福自搬到拂尘院便被安置在了一个名字极好听的院子里——锦福院。
也有个福字,据说这院子也是由王爷亲自提名的,和阿福一样,都是别人眼里的幸运儿。锦福院离亭楼不远,阿福没一会便到了。
等回了自个儿的小屋子,阿福径直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院子很大,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儿,很安静,周围也不曾有什么声响。
她住的屋子打开窗便能瞧见一排排青竹,冬日到了,叶子微微泛黄,但偶尔却还是能闻到从青竹林里传出来的清香,更显得环境寂静清幽。
手上没什么痛感,只是灼烧的慌,阿福看着小瓷瓶,终于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怎么那么笨,什么都做不好。
小姑娘做错了事儿本就难受,若是能指责一番,可能阿福心里还好受些。
但她犯了错,大哥哥不仅不曾责怪于她,还对她这么好,还给她送药膏。
阿福鼻尖发酸,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慢慢的打开小瓷瓶,小瓷瓶里装着药膏,阿福摸在了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阿福吸了吸鼻子,紧紧的捏着小瓷瓶,也在心底暗暗的下了决心,日后可要跟着小五哥哥好好学,要仔细些,不能再犯错了。
——也不能再惹大哥哥不快了。
一旁的亭楼,自阿福退出去后,赫璟总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耳根微微发烫,赫璟凝神了片刻,慢慢的搁下了狼毫,抬手摸了摸。
触手的温度不烫,但耳根却能明显感觉到发烫。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阿福那通红的小手,赫璟想了想突然侧眸询问,“茶房里平日有多少人候着?”
小六立在不远处,此时听到王爷的询问,不曾耽误,躬身回应道:“回禀王爷,茶房伺候的共有五人。”
“五人?”赫璟喃喃自语,过了不久,神色便渐渐冷了起来,冷笑一声,“去查查,今日在茶房伺候的那几人在哪?”
小六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异样,随即应下:“是。”
应完话便转身往外走,却在离开没几步后便止住了步子。
“那几人若是不在茶房,擅离职守,不用回禀了,不论是何缘由,各打五十大板后赶出王府。”
赫璟泛冷的嗓音在殿堂里响了起来,一旁的小厮打了个冷颤,眸色里闪现几分惊恐。
小六似乎并不意外,转身恭敬的回应道:“是。”
任何府上都会有下人擅离职守的情况,若是没出什么大事儿,都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王府里也不例外。
但今日……
很明显,出大事儿了,都闯到了王爷跟前,这五十大板打了,若是命大些还能苟延残喘,命小的,被打死了也不为过。
王爷很久不曾发怒了,这几年来王府里的下人多有些松懈,陈伯虽总管王府的事儿,但也有不在王府的时候。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