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笑了笑,温声道:“姐姐现在来找阿福,没有耽误阿福的事儿吧?”
阿福摇头,“当然没有。”说完后又道:“唐茵姐姐快随我进来。”
唐茵点头,提步随着阿福进了王府,拂尘院是王爷待的地方,阿福不敢带人进去,于是道:“唐茵姐姐,我带你去景楼。”
景楼外有一个亭子,亭子下是池塘,这季节荷叶茂盛,还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荷花。
阿福端了茶水上来,笑嘻嘻的道:“唐茵姐姐,你尝尝我泡的茶。”
唐茵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品了品,入口含香,江南一带盛产茶叶,唐茵祖辈家也是靠茶叶起生的,所以她对茶道了解不少。
阿福泡的茶手艺虽不那么Jing,糙了点儿,却是不一般的韵味十足,如冰雪初化的那一霎那,喝久了容易上瘾。
“阿福泡的很好。”唐茵放下了茶杯,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
得到了赞美,阿福高兴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关心,“唐茵姐姐用过午膳了吗?”
唐茵道:“用过了,现在过来是为了瞧瞧阿福回府了没有,有个放心。”
“别担心。”阿福笑嘻嘻的道:“我认得路。”
微风和煦,含着一丝荷叶的清香,阿福的小脸融入了日光里,眉眼弯弯,似乎不含任何的烦恼,心思单纯,渐渐的让唐茵的心静了下来。
阿福似乎也知她来这一趟不会简单,但既然唐茵姐姐没提,阿福便也就当做不知,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两人相谈胜欢。
素晴却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过了会,唐茵缓缓道:“素晴,你先退下。”
素晴一愣,随即退了下去。
阿福这才看向唐茵,道:“唐茵姐姐可有什么要单独与阿福说的?”
唐茵没有回应这句话,只道:“阿福可还记得,姐姐第一次见面时告诉你姐姐是平武侯长女一事?”
阿福点了点头,“记得。”
闻言,唐茵笑了笑,浅眸淡淡的睇着阿福,缓缓的道:“姐姐的确说了谎。”
阿福抬眸,神色意外,唐茵继续道:“姐姐的确不是平武侯长女。”
“可是……”阿福想说什么,最后还有犹豫了。
唐茵却十分淡漠,像是说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年我娘来了京城后不久便有了身孕,都说平武侯原配妻子命薄,诞下一女后伤了身体,无命享福。”
没错,这的确阿福听到的。
可是……
唐茵却笑了起来,眼眶隐隐泛红,神色少见的悲恸,“阿福你知道吗?我娘根本不是因为生了我伤了身体而离世的。”
阿福从来没有见过唐茵姐姐这副模样,她似乎从来都是举止端庄、淡定自如。
阿福神色凝重了起来,知道这应该是唐茵姐姐隐藏在心底的事。
唐茵垂眸静静的看着池子里亭亭玉立的荷叶,嗓音淡漠,“那时,我娘刚怀了身孕,阿福能想象一个右相的女儿和金科状元当着我娘的面颠鸳倒凤吗?”
唐茵看向了阿福,后者神色里的茫然让唐茵察觉到自个儿在与她说什么,回了神,自嘲的笑了笑。
“后来,在我娘怀孕两月后,那个女人也怀孕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怀孕了。为了不让我娘生下来的是长子,竟然不牺催生,也要在我娘之前诞下孩儿,可笑的是竟然诞下的还是鲜见的龙凤胎。”
“可是上天有眼,其中一女生下来便是死胎,而我,刚好比她晚了三个时辰出生。”
阿福心尖发颤,这些不为外知的事情竟然如此的荒唐,唐茵的嗓音似乎穿透了日光,带着空灵。
“右相的女儿还未出阁便与男子苟合,生下孩儿,我娘深知此事不能罢了,可没想到要的却是她的命。”
“就算要嫁,右相的女儿也必须风风光光的嫁,所以我娘必须得死,因为只有我娘死了,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嫁入,她与唐才章苟合之事才能不被暴露。”
“所以唐才章在我娘月子期间,断了粮断了水,活活将我娘饿死渴死,因为这样哪怕最后事情败落,仵作也查不出什么,只能说命薄。”
唐茵轻轻的波动着茶杯,几滴茶水洒在了石桌上,“人人都知平武侯独子唐寅今年十五,呵呵。”
唐茵冷笑了两声,“为了保住那些人的名声,我娘的命,唐寅的年龄又算得了什么。”
阿福心下一阵发麻,呼吸似乎有些困难,唐茵侧眸,“知道姐姐今天来做什么吗?”
阿福极乖的看着她,唐茵笑了笑,带着嘲弄,“今早一事,聿王找上了唐才章,他这些年来做的贪污贿赂的勾当被聿王列的一清二楚,事出有因,所以他让我来找你求情,希望聿王网开一面。”
阿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唐茵缓缓的道:“姐姐恨不得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rou,竟然还企图我来求情。”
唐茵冷笑了两声,回眸睇着阿福,“可姐姐一人更本不能奈他们怎么样,所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