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与爆炸声震耳发聩,被突然袭击的营地在深夜混乱成一片。那是代表她结束新兵生涯的一场演习。
不明武装的火力强劲,攻势猛烈,她眼前最后一幕是武装的黑罩蒙面士兵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脑门,而她的枪中才刚刚换上实弹,没有给她任何的反抗时间,后颈传来的钝痛,让她几乎在一瞬间被打翻在地,紧接着后背传来细小刺痛,便再无意识。
“来晚了,她已经拉响了紧急警报,快撤。”
……
……
几天之后。
“少将!”门口的士兵扣门肃声。
“进。”将领的笔尖顿了一顿,将文件掩上,等那名士兵走进来,将手中的报告书递过。
是关于前几天边境军事演习遭受不明武装势力袭击的报告。
轻伤十四人,重伤两人,有两位在场的中级军官及几名新兵被挟持走,在后两日迅速组建的救援行动中,两名军官及三名新兵都已经被营救回来,虽然过程惊险,但是被俘人员并没有出现伤亡,直到不明武装消失在国境线,救援行动被迫中止,唯一还未被援救回来的,是作为最后人质的一名新兵。
少将拿着报告书,目光落在最后,落在那名暂定下落不明的新兵姓名上。
柏莎。突击队预备队员。
凯瑟琳看着这个名字,手指不经意攥紧纸张,而她一向清醒的头脑告诉自己。
她彻底疯了。
直到深夜,第二杯咖啡见了底,凯瑟琳才将文件封了袋,叫了门口的卫兵送往另一处高级军官那,她便离开了司令部,驱车回家。
她的住处是远离市区的山下别墅,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与小队亲卫,以及一位照料她的婆婆会在那,别墅内安保设施齐全,这里的城市安全系数也远高平均,几乎不会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
简而言之,这里很安全,也更危险。
如果需要举例的话……
凯瑟琳将按下电子车库门的开关,看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上,步上阶梯,进入宽敞庭院,此时已经夜晚了,屋内还点着灯,婆婆应该已经睡下了,灯是为她留的。
她进了屋,径直上楼,二楼绝大多数的房间都是空着的,近些年被她陆续改造成武器库、健身房、临时通讯处、紧急控制室……这些都不是她要去的地方。
她走在长廊上,双手插在大衣两侧的口袋中,面无神色,直到尽头。
瞳孔识别认证成功,电子门迅速敞开,等凯瑟琳进入后又在她身后紧闭。
这里最初的设计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而设置,建筑材料防爆破,里面布置着可用于自卫反击的单兵用粒子枪及防护用具,以及必备的干粮与存水,呼救电台等。
这个设计延伸入很多高级军官住所,也曾让很多军官在突发危险时第一时间选择躲避,被大多数军官戏称为鸵鸟的沙窝。
凯瑟琳走下狭小的台阶,直到第二道隔离门在她面前开启。
如果非要举例的话。
将一个人从国外秘密转移回边境,再从边境转移到西部军区的大型城市中,躲过无数的关卡及巡查,最后运送到她的住处。
她的一生遇见过无数次危及生命的事件,唯独这一次,危及的并不是她的生命,而是她的人格,又或者称之为:灵魂。
这里已经被她私下改装成一个小小的坚固住所,铺上了地毯,布置了软床,独立的卫浴,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籍,未联网的单机设备可供播放储存在其中的各项影片及大量可查阅的视频资料。
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被手铐铐住双手,眼罩蒙住双眼,注射了药剂之后,她很安静地躺陷在被窝中。
新兵,突击队预备队员。
柏莎,罗德尼。
她的cake【蛋糕】。
几乎在她踏入这一座密室的那一刻,她的嗅觉就敏锐捕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费洛蒙,仿佛散布在空气中的香气找到了可以诱惑的对象,拼命向她挤压过来。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现在,又或者是在见她的那一面开始,便摇摇欲坠。
内心的魔鬼如同半年前一样的在叫嚣。
吃掉她,吞下她,将她作为食物,填满她所有的渴求。
凯瑟琳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快步走向床榻,拉开床头的柜子,将柜中的注射管换上,掀开薄被,拉出她的手腕,将针管中的药水缓缓推了进去。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替她换上干净衣物时,仔细察看可以见到多处的青紫,那是她在很短暂清醒的时间内挣扎造成。
药水注入到皮下,逐渐唤醒被迫沉睡的意识。
……
柏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长长的梦即便是再深刻,再可怕,也在她苏醒的那一刻起化作虚无。
她本以为自己还是会出现在封闭的仓库,又或者是运输的车厢内,几乎在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做好了绷紧肌rou准备反击的准备,只是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