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拉过刘信成,心生愧疚,“夫君,此事都是我的错,定是有人暗中捣鬼,你等我,我定会想法子让你出来。”
刘信成笑了笑,不见生气,反而主动吻了吻她的唇,只是轻轻的触碰,浅尝截止,“我不怪你,别为了我委屈你自己。我会找人给姑母递封信,送你出徐州。”
顾华庭昨夜回府,直接去了芳华院,一直没再出来。
钟吾候在门外,忍不住出声,“公子,你一日没吃饭了,可否要小厨房做点送过来?”
里面没动静,钟吾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是他问的第四次了。自己不敢进去,不知里面是怎个情况。
日暮将斜,院外走来一名女郎,她穿着一袭米绸色凤凰双栖图顾绣丝织花裙,耳上是织丝玉石之冠耳坠,云鬓斜插着一支碧玉珠钗,腰间系着分散黑色留宿宫绦,轻挂着银丝线绣莲花荷包,眉眼含笑,声音清脆袅袅,“六公子可在里面?”
钟吾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叶姑娘,他立刻垂头,声音略高,叫里面的人听得清楚,“公子就在里面,叶蓉姑娘请进。”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她自己自愿走进他亲手编织的牢笼。
“六郎。”叶蓉微微福身,朝他盈盈一笑。这笑意温柔缱绻,像真的爱慕眼前这位郎君。
顾华庭斜靠在榻上,眼眸微阖,听见人声,才稍稍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侧了侧身,让出一块不大的地方,“过来。”
叶蓉脱下绣鞋,未着罗袜,履上足如霜,露出莹莹圆润的双足,轻巧地踩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低眸垂眉,温顺地趴在那一处空地,贴在他怀里。
顾华庭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眸中冷凝成霜,“来找我给他求情?”
自己猜的不错,果然是他做的。
叶蓉弯眼笑,“不过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书生,夫人发话,奴婢是被逼无奈才嫁给他,哪有公子好,不管奴婢嫁给谁,都是公子的人。”
虽不信,但顾华庭对这话却很是受用,他甘愿沉浸在这片温柔乡,沉溺在她的谎言中。抬臂把人捞到怀里,低头看她一眼,“那我待会儿就让人把他杀了。”
怀中人一僵,叶蓉抬眼看他,略微迟疑,顾华庭心头一怒,猛地翻身把她压下,含着她的唇,手掌掐着那细白的脖子问,“怎么,心疼了?”
仿似只要她敢说一句,他必会把手中的一寸骨头扭断。
叶蓉被这说变脸就变脸的人吓了一跳,脖颈他掐得稍有透不过气,缓了缓才开口,“六郎,奴婢想以后跟你回庄子去住,我们不要再理这些事好不好?”
顾华庭没有出声,眼睛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最后停在她的耳边,咬下一口,哑声,“他有没有这么对过你?”
叶蓉猜不出顾华庭知道多少,无言地忍耐,不敢出声。
顾华庭便更加放肆,冷哼一声,“我不会杀他,但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徐州!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夺妻的滋味。”
“蓉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叶蓉没纠正刘信成从未夺过他的妻,自己也不是他的妻。刘信成还要科举,去岁已经误了一年,今年又要因她再次耽搁,可是面前的人哪是她能强硬拒绝的。
女郎兀自垂眉不语,眼中已有shi意,那滴泪似是惧怕面前人,终究没落下来。
“说啊!”他掌下用力,瞳孔怒瞪,横眉倒竖,喷薄出的怒火无一不像把她烧成灰烬。
“好。”她颤着声,便就这般吧。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翌日一大早,顾府西院忙忙碌碌,仆从上下打点,把得用的,主子吩咐的,通通搬上马车。其中芳华院的东西就占了大半。
顾华庭抱着叶蓉张扬地从芳华院出来,锦绣云缎交缠桃粉纱衣,意思不言而喻,更不再遮掩。
东院主屋
服侍刘氏的老婆子摆好饭菜,说这一大早的事,“夫人,这六公子实在是太得意了,竟然敢公然让人抓刘公子,夫人,您不想想办法?”
刘氏坐在蒲团上念经,手中佛珠串串,滚动不止,她睁眼,眼球混浊,犹如一口古老的深井,平淡无波,“顾华庭对叶蓉痴念已久,一心扑在她身上,有叶蓉在,顾华庭这般折腾,剩不下多少日子。”
老婆子布菜的手颤了一颤,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一般,虽然凤芮和三姨娘的死是意外,但蹊跷得很,府中并非不是有猜测。老婆子头埋的低,快钻到地里,幸而,刘氏没再说话。
重回庄子,叶蓉隐有隔世之感。
还是回到了那间屋子,自从到了这,顾华庭便对她看得紧,恨不得把她揣进兜里,每刻都盯着,不离视线。
叶蓉眼睛只盯着别处,任他摆弄,像个乖顺的猫,又像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玩偶。
顾华庭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在乎的,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吃过晚饭,叶蓉被他抱在怀里,放到床榻上,又盖了被子,他才脱鞋上来,躺到她身侧。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