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从心头起,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饿狼,尽管被两名侍卫压制,依旧控制不住他想手撕了宋朵朵的心。
朱灵雪则是没什么反应,极为平静的擦去了脸上的茶水后,看着宋朵朵道:“看姑娘眼眸清明,料想不是心思龌龊之人,又何必出言促狭小女?至于这敖仆,姑娘若是想见,直言就好,没必要如此。”
“敖仆?”
“他是朱家的奴才,因没了舌头,只能做苦力,刚好小女行动不便,进出需要个力气大的。便要他过来伺候,这是朱府人尽皆知的事。”
见自家小姐开了腔,敖仆情绪霎时被安抚住了,不过在看宋朵朵时,眼中依旧是凶狠狠的。
宋朵朵并不在意他,反而看着朱灵雪的态度多了几分玩味:“不仅仅是伺候你这么简单吧?”
朱灵雪微笑反问:“姑娘这话小女不解,难道这奴才除了伺候主子以外,还有其他用途?”
“那要看这奴才忠心与否了!”宋朵朵正色道:“我不过泼了你一杯水就引来了他的杀心,那些对你漠不关心的家人,落在他眼中更是罪恶至极了吧?朱二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朱灵雪一脸诧异,顺着她的话意道:“姑娘是说,二哥今日遭遇刺杀,是……敖仆所为?这不可能吧?”
宋朵朵面沉似水,以眼色示意了一眼侍卫,很快,他再出现时,手中提着一套夜行衣出现。
“敖公子可还认得这套衣衫?给点提示,这是今晚我在二公子后院的假山中发现的。”
敖仆看也不看,只是冷哼一声。
宋朵朵浑然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哦,抱歉,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但朱三少会!”
突然被点名的朱三少似乎早有预料,点头道:“这套衣衫确然和那个黑衣人穿的很像;而且……”他看了看敖仆的身量:“敖仆的身形和那人也很像。”
敖仆又是一声冷笑,许是不忿,也可能不屑。
宋朵朵将他情绪收入眼底:“敖公子放心,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是不会冤枉一个哑巴的!——带上来!”
宋朵朵一声令下,一条黑犬很快进入人们的视线,侍卫拿着衣衫让它嗅了嗅后放它自由,黑犬好一翻寻找,终于锁定了敖仆,并冲着他一顿狂吠!
事已至此,自然分明。
敖仆终于不冷笑了,因为他的主子朱灵雪突然扶住了心口,一脸悲痛之色:“这……真的是你吗敖仆?纵使二哥平日里待我漠不关心,那也是他事务太忙所致。你怎么能因此就对二哥痛下杀手呢?你……你这也太糊涂了,未来我要如何面对家人?如何在这家中立足啊。”
宋朵朵挑挑眉,很想说一句:戏过了,二小姐。
可谁料,一直凶神恶煞的敖仆一见朱灵雪落了泪,一下子变得无比焦急难过,口中‘呜呜呜’的,好似在对朱灵雪说些什么。
宋朵朵示意侍卫松手。
敖仆一得自由,马上跪爬到朱灵雪的面前,先是手足无措的拉着她的衣袖小心讨好;见她不理自己,马上又极尽卑微的屈下身,如同一只做了错事的狗狗,不停用自己的头去顶她的手,只希望对方能撸一撸自己。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宋朵朵也觉得画面实在辣眼睛。
谁能想到,这位身手敏捷的敖仆,居然是个抖M啊!这踏马案子还怎么继续询问?肯定会被朱灵雪推出来顶包了吧!
宋朵朵不忍直视,干脆别过脸向着萧淮北走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时,小手突然萧淮北拉住。她自然而然的迎上他的眼眸,见他示意,连忙附耳凑到他跟前。
她的全无防备如同一颗发了芽的种子在心中渐渐冒头,惹的萧淮北无所适从,不自觉地,掌心微攥。
宋朵朵歪过头,见他神色凝重,连忙又把耳朵往他面前凑了凑,似乎再用行动告诉他:大人,这次够近了叭?
萧淮北眼睫微动,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要说她笨,于是也往前靠了靠,近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轻语:“点到为止即可。”
温热的呼吸打在宋朵朵耳畔的瞬间,宛若是通了电,在他尾音落尽的同时,踩了电门的宋朵朵猛地蹿出了几步远。
举动突然且一惊一乍,为这个本就诡异的堂厅气氛又增添了一倍的‘匪夷所思’。
宋朵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失态,然而她很快发现,更多不受控的因素齐齐攀升。
譬如,她的耳尖变的滚烫。
萧淮北应该不会发现吧?
对,只要我动作够快,他就一定不可能发现!
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宋朵朵迅速的转过身,十分机械的宣布:“我不装了,摊牌了!二小姐朱灵雪就是流言案的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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