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皇上……
从先祖手中接过皇位的壬昌皇帝,未尝立业苦,未经国难殇,继位既盛世,安稳端坐皇位数载,如今已过花甲之年,但多年身居高位,威严可畏。
到场先稳步行至殿内,抬头望向依旧浮在半空的温柔静,一言不发。
撅着屁股跪叩大礼的宋朵朵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这一刻的时间静止了,她忍不住偷偷抬头望了眼皇帝。见他立在殿中双手紧攥,周身上下隐隐涌动着沉凉的寒意,冷的他身旁躬身侧立的常公公惶惶不安。
这时,胳膊肘被萧淮北轻踢了一下,宋朵朵马上乖乖趴跪好,并用力呼气,试图将鼻尖下的臭蚂蚁轰走!
久久之后,皇帝终于语意沉沉的御降众人平身,明明是群起动作,可训练有素的宫人们却一点声音都未发出。宋朵朵又是暗暗称奇!
现场依旧静的可怕,还是禁卫军统领第一时间上前汇报了死者身份,并跪地请求皇帝责罚失职之罪!
皇帝无视统领的跪地请罪,Yin沉蹙眉:“怎么慧和还掺和进来了?”
慧和公主吓的不轻,被老嬷嬷抱在怀中,闻言冲到皇帝面前跪下,扶着皇帝的膝委屈哭闹道:“父皇可要为慧和做主啊。”
“当众哭闹成何体统?”皇帝对她当众哭闹的行为颇有不满,戾色看着她的贴身嬷嬷:“还不快将公主扶起来!”
皇帝似乎很宠爱这个女儿,即便在众人面前失仪,但见慧和抽泣起身,还是耐心追问了缘由,谁料刚刚还委屈巴巴的慧和突然侧身,横指着躲在角落装鹌鹑的宋朵朵呵道:“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不知安得什么心!明知这梵音殿有死人,还让儿臣去看,儿臣都要吓死了。父皇,您可一定要狠狠惩治这个狗奴才,替儿臣出了这口恶气。”
宋朵朵:“……”大姐,这事怎么能赖我呢,你碰瓷怪吧你!
嬷嬷也道:“皇上,奴婢赶到梵音殿时,殿内只有这小太监与公主两人,而且这小太监的举止鬼鬼祟祟,奴婢真是后怕,若不是奴婢及时出现,只怕是公主也会难逃不测!”
宋朵朵:“……”大妈,你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单纯想弄死我,你就明说吧!
皇帝的目光顺势落在宋朵朵的身上。
只从她的站位以及她不卑不亢的神情上,皇帝轻而易举的就看破了她的身份。
果如常公公所言,此女面容清丽,举止端然秀气却毫无大家闺秀的忸怩之态,尤其那双明眸,清澈有神,虽默默而立,可灵气难掩,察觉自己打量着她,她便也呆呆迎上了自己的注视。眼眸雪亮,无惧无怕,就是看起来有些傻。
作为敢和皇帝对视的‘小太监’,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淮北想也不想的拉她一同跪地:“朵朵她初次入宫不懂规矩,还望父皇恕罪!”
宋朵朵先是觉得膝盖疼,后知后觉的感觉脖子疼。她这般大胆,会不会被砍了脑袋啊?念此,乖乖行跪地大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说多错多,索性什么都不说,叩头就是了。
这时,头顶传来皇帝的声音:“宋朵朵?”
宋朵朵愣了愣,她的名字皇上竟然知道?奇了个怪!她也不敢抬头,颔首跪着:“奴才在。”
皇帝半点寒暄也无,幽深的话意居高落下:“此案若交由你来查办,需时几日?”
宋朵朵这下彻底懵了,怎么回事啊!她不就是个无名小卒吗?怎么这皇帝不但知道她的大名?还了解她的工作特长?还有,他什么意思啊?这是要她查这起案子吗?可这里是皇宫啊!岂是她能胡来的地方啊!
萧淮北闻言也是暗道不妙,急道:“父皇,她不过一介平民,怕是不能……”
皇帝赫然打断他的话道:“朕在问她!你插的什么话!”
宋朵朵吓的一颤,犹豫再三,确依旧不敢抬头,只将两只小手举过头顶纷纷开了个花,露出了十根光秃秃的手指头:“回皇上的话,奴才蠢笨,此案又无头无尾,奴才以为最少也需……”
“很好!”未等她的说完,皇帝已经一扯袍角迈出梵音殿,并奔着帝辇走去,边走边沉沉落下后半句:“五日内你若查不出真凶,朕就砍你的脑袋!”
皇帝言此已端坐帝辇之上,常公公拂尘一扫,高喧:“起轿~”
听着一列队的脚步声的迈着整齐的步伐远去,宋朵朵方才缓缓跪直,呆呆看着自己又白又短的十根手指头,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个皇帝,他不识数!
得出此结论后,眼前多了只手,宋朵朵极其泰然的将手落入他的掌心,借力起身后小声问他:“若是查不出真凶,皇上真会砍了我的头吗?”
“三皇嫂莫要担忧,”敦王拂扇而来,皮笑rou不笑的安抚她道:“有三皇兄在,自会护你周全!”
“谁不知七皇弟最是仗义?”萧淮北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宋朵朵头:“所以不用怕,有难题找七弟,他必不会袖手旁观——慧和,你这是忙着去哪啊?”
萧淮北突然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