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缓缓向她迈了两步,宋朵朵才认出她来,此女正是那日偶见的内阁首辅孙女,刘凝思。
她来找她干什么?
刘凝思似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道:“小女是来感谢宋姑娘的。”
宋朵朵绣眉微挑。
刘凝思却突然敛起笑意,神色十分郑重说道:“北部苦寒,肃王又是不拘小节的人,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凝思特来感谢宋姑娘这一年多以来对肃王细心照拂!请受小女一拜!”说着,端端正正的向宋朵朵行了一礼。
宋朵朵:???
等等,这一幕她好像在电视剧里见过!是哪部电视剧来着?主角当时是怎么反击的?是扇巴掌了还是扯头发了?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阿秋
宋朵朵冥思苦想半天没有头绪,反倒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这才发现自己竟立在花丛之中,当即横冲直闯的逃离走开。
可走远了才回过神,她刚刚是不是应该怼那姓刘的两句?现在回去来的及吗?
不管,先回去瞅一眼!
宋朵朵二话不说折返。
“……果然是北部出来的女子,竟如此蛮横无理、粗鄙不堪!还敢受小姐这么大的礼!您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肃王在意她,说明她必有过人之处。本小姐爱屋及乌,向她行一礼又怎么了?何况他日都是同一屋檐下的姐妹,能好好相处,又何必撕破脸呢。”
“可奴婢听闻她整日和一群男子在一起抛头露面,简直不知廉耻!让您对这等上不得台面之人行礼,真是难为小姐了!还没过门就遇到这样的事,这肃王可真是的,小姐在京中一直等着他,他倒好,贬斥到北部还不……”
“放肆!谁容你这般编排肃王?”
婢女慌张跪地:“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心疼小姐才口不择言,望小姐恕罪。”
刘凝思缓了缓心绪,伸手折了支花在手,语意悠然,颇有当家主母之风范:“男人嘛,娇颜的花看的久的,自然就会对沟壑中盛开的野雏菊另眼相待,贪恋它顽强不屈、坚韧不拔。可一但将这花折了,就会发现这花不过尔尔!玩腻了,也就扔了,甚至连踩上一脚都不愿意,”她言此将手中的花随手扔在地上,冷眼瞥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因为他啊,怕脏了一脚的泥。”
宋朵朵:我去你nai妈的罗圈腿!你才野雏菊呢,你全家都野雏菊!谁和你同一屋檐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今儿不徒手撕了你!我就不姓宋!
等等,我这拳头怎么肿了;大腿也不听使唤了;还有我这呼吸怎么也不顺畅了……
幸云也发现了她的变故,大惊:“宋姑娘,你这脸怎么了?”
话音未落,宋朵朵瘫倒在了地上,脸什么脸?不抽死她我还要脸何用?念此,她拼劲所有力气狠狠抓着她的衣角。
“快……快……快……”
幸云连连应是:“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宋朵朵抓的更紧了,找什么太医找太医,先去帮我抽她丫的,狠狠的抽!不然我死不瞑目,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抽……抽……抽……”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刘凝思主仆二人急急上前,三女乱作一团,而这时的宋朵朵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感觉自己的小肿手被人生生掰开了,幸云一得自由,匆匆跑去唤太医。
宋朵朵看着近在眼前的刘凝思却挥不动胳膊,不由呼吸渐重,直至没了意识。就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在风景如画的御花园里,被活活气‘死’了……
意识消失前,宋朵朵为自己撰好了讣告:
近日,一北部女子因贪恋御花园景致流连忘返,不舍归去。最后,沉迷在百花之中不幸罹难。再此郑重呼吁广大爱花妃嫔,花开虽美,但不要过分贪恋呦~
安全赏花,从我做起!
…
宋朵朵是被萧淮北吵醒的。
她不太理解的是,萧淮北为什么要在她床头念经,是着急超度她吗?
宋朵朵猛地睁了眼,与床头那双凤眸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秒后,超凶的哼的一声:“呱噪!”凶完,一翻身,宁肯面壁思过,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萧淮北愣了愣,伸手戳一戳她的胳膊:“本官哪里招惹你了?一睁眼就跟本官使性子!”
宋朵朵的声音从里侧传出来:“别碰我!看见你就烦!”
萧淮北:“……”
本官做错了什么?本官守在她的床前寸步不离;本官给她涂药打扇;怕她孤独,本官还给她读睡前读物!可她为什么凶本官?简直是不可理喻吗这不是?
萧淮北虽然不解,但他有一颗探索真相的心,于是又戳她:“为什么?”
宋朵朵生了会儿闷气,决定不忍了,身在病中气坐起:“我还没死呢,你在着念什么经?”
萧淮北看着她肿成球的小脸,想笑,忍住了:“谁说本官给你念的?本官明明是给刘凝思主仆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