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在慢慢耗尽,夜弦的身体因为重力猛地往下掉了太多,她真的快撑不住了,一条腿已经翻过了栏杆,再有几分钟他们两个
“萧衍!抓紧我!我会救你上来!”
酒水的刺激让他的眼睛无法完全睁开,等到他适应了疼看清夜弦时,心中的恐慌被瞬间击碎。
“夜弦,你撑不了多久的,松开我你不会掉下去。”
“萧衍,你没事吧?”
接下来要对付萧衍,那段录音她得想办法搞回来,最好的办法是用胸针上的摄像头拍下他的把柄,以此相互威胁总比她被他拿捏得好。
夜弦慌忙爬起身想去道歉,萧衍整个人已经靠在阳台栏杆上,酒水太刺激眼睛,他疼得难忍不停撞着身后的铁栏杆,一旁的萧影吓到了转头看着慌忙走过来的夜弦,她的裙摆被撕破了,走两步踉跄前行。
夜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倒吊在半空一只手抓着他,漂亮的小脸早就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跳凶猛异常。萧衍在残酷的家族内斗和商业战争中早就学会了如何趋利避害,如果此时他是救人的那一个或许他会尽力但如果要搭上自己他宁可松手。
夜弦换了张笑脸跨着步子走向阳台,萧衍和另一个男人正在交谈,她停了一下想着要不要上去,一旁端酒的侍从正好经过便随手拿了一杯香槟快步往前走。
真的会有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救别人吗?她又不是警察,她也不是他的亲人,他甚至还是利用她欺骗她的坏人。
木卿歌不信她,还想劝阻却被夜弦用手挡住了嘴唇。
夜弦看木卿歌不开心鼓着腮帮子对他撒娇卖萌好一会儿才让他的情绪有所缓和,偷偷亲了他一口得到木卿歌的笑容后夜弦终于放下心了。
“萧衍!”
“夜弦?”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又一声尖叫将男人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他仰起头才看到已经抓住他手臂的夜弦,她的前半身体已经完全脱离栏杆,靠着两条小腿撑着铁栏杆竟然悬在半空抓住了他。
夜弦的膝盖都从破裙子露了出来,当她快要跑到萧衍面前时,萧影往旁边一退伸出左脚绊倒了夜弦。少女的身体猛地撞向萧衍,她那头硬得很撞到萧衍的额头把原来缝好的头皮又撞破了,铁栏杆晃动地厉害,萧衍闷哼一声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萧影诡笑的表情,他的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那一道重推让萧衍的视线从他的脸移到了半空。
“为什么要救我?”
“啊?你是大傻逼吗!快点!抓紧我!”
鱼尾裙修身,能彰显她最曼妙的身姿,但代价就是走路不能跨大步。夜弦习惯了跨大步走路,结果今天忘记穿的是鱼尾裙,往前狠走了两步只听得嘶啦一声裙摆被扯开,巨大的拉扯力让她一个踉跄,嘴里刚喊完一声萧衍,手里的香槟随着惯性泼洒出去。
“草…………你真重啊我操…………我快抓不住了…………我靠…………萧衍!双手抓我!别松开!”
少女的尖叫声在黑夜中急响,萧衍的脑子在身体坠落的那几秒里回想了很多,像是死前的跑马灯,从出生到上学,从被下毒到成为家主,每一样都从大脑闪过,结束后萧衍闭上了眼睛,他的人生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放心,萧衍奈何不了我,你等着我坑他钱。”
萧衍看到夜弦的那一刻,冰冷的香槟直接泼洒在他的脸上,萧衍捂着脸紧闭着眼睛突然感觉到眼睛火辣辣地疼,他往后退了几步捂着眼睛呻吟起来。
萧衍迟疑了,望着头顶正在奋力救他的夜弦,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萧衍生存的环境教会他各种心机城府,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他也不能相信,他害怕背叛更害怕因为这些而死。
萧衍低下头看着楼下黑漆漆一片像极了地狱,这里是四楼,他这样掉下去不死也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夜弦抓住了他,可是她的身体再往下挪,她的腿开始翻过栏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掉下去。而此刻能救他俩的只有站在旁边一脸惊恐恨意的萧影,他巴不得他死,又怎么会救他?可是夜弦是无辜的,不能连累了她。
夜弦此刻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她正想着如何求生,这个萧衍跟个傻逼一样竟然让她主动松手?脑子刚刚被她撞成浆糊了吗?
看着捂着眼睛的萧衍和面前踉跄行走的夜弦,萧影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
夜弦真的只靠着那一双腿在借力,萧衍身材高大体重也不是小数目,光靠着她的腿根本撑不了多久。
他还能怎么办呢?夜弦从来都不听话,谁的话也不听,谁的怒也不管,不管是厉偌清还是他都对夜弦无可奈何。
“松你大爷!”
“萧衍!”
为什么夜弦还是会救他?
失重的感觉很奇妙,萧衍看到了头顶煞白的月亮,像一个大玉盘正在迅速坠落。
夜弦的声音隐忍着很大的力气,她认真严肃的眼神让萧衍心中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理论出现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