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广安侯没有不要脸地把女儿小王氏塞进姜国公府,还恬不知耻地享受着姜国公府这么多年的金银富贵,那阿宝才觉得广安侯被蒙在鼓里可怜。
可他这么多年,眼看着姜家欺负范氏还乐见其成,不知吃掉了她祖父多少血汗换回的金银,想想广安侯府上下享用的这份富贵是姜国公拿性命搏杀出来的,阿宝就觉得活该极了。
“冤枉?”辽王也没觉得广安侯冤枉。
见广安侯府上上下下哭得脑仁儿疼,他拍案,喝道,“都闭嘴!”
广安侯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哭了。
姝宁被堵着嘴丢在一旁,眼见辽王与东平郡王威风凛凛的模样,眼睛赤红,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不明白。
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半点都不怜惜弱小,也没有半分善良宽容的心。
哪怕知道她不安好心,可是看在她不过是个年少的孩子,看在她是一个弱质女流,难道不是应该放过她么?
哪怕厌恶她,不喜欢她,可是冷淡疏远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打上门,对她赶尽杀绝?
广安侯府被砸了,脸都丢尽了,她就成了广安侯府的罪人。
而且,也让京都上下都这样看着……
为什么?
辽王与东平郡王不是大英雄么?
为什么要和小女子计较?
姝宁不明白极了,又觉得委屈极了,被困在地上看着阿宝还摇头晃脑地打量已经被砸得稀烂的广安侯府,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姝宁不由挣扎起来。
她一挣扎顿时引来了旁人的注意,辽王便看了她两眼,见了姝宁羸弱娇小的模样,他冷哼了一声,盯着广安侯冷冷地说道,“你冤枉什么?这不是你的种?不是你养出来的?不要脸的东西!小小年纪,就敢在蜀王府门外阻拦皇家郡王!没有个爬床的娘,真就教不出这下作的丫头!”
这是人说的话么?
大英雄说话怎能这样刻薄狠毒?
姝宁都要晕过去了。
“王爷,王爷……”广安侯哆嗦着叫了两声,却叫不出别的来了。
“一窝子下作的东西。老姜心软,懒得搭理你们。可是本王不同,本王眼里不揉沙子!”辽王杀气腾腾垂头看着在自己的气势之下都要晕过去的广安侯,冷冷地说道,“老姜顾虑情分,本王可跟你们王家没情分!再敢在京都闹事,但凡本王知道半点风声,本王就杀你全家!”
好可怕哦。
胖团胖爪捂着小嘴巴,眉飞凤舞。
广安侯软软倒地,惊恐地看着杀气腾腾的辽王与东平郡王,回头,怨恨地看着姝宁。
他一直都很喜欢姝宁这个外孙女。
谁不喜欢嘴甜,而且还能给自家带来好处的晚辈呢?
有姝宁和姜柏在,王家与姜家就永远不会断绝……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如今,本以为会带给家中好处的,却自作聪明,给家中带来的是这样的乱象。
“王爷,我,我发誓……”
“还有,王家带给本王儿媳还有阿松的羞辱,辽王府铭记在心。这些年……你们都是好样的。”
辽王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姝宁震惊地看着辽王在为范氏母子记仇。
广安侯眼下只剩下一口气了。
本以为只是抢了一个娘家失势的女人的夫君,算什么啊?
就算是姜国公回来了这些日子,广安侯府其实也没有把范氏母子放在心上。
毕竟过去的岁月都过去了,还能怎么着啊?
可是如今,辽王说的是辽王府铭记在心,而不是他自己铭记在心。
这是要祖祖辈辈记仇的节奏!
“郡王,您说句话吧。”广安侯就看着一直没有吭声的东平郡王。
他目光露出央求与可怜。
可是看着他跪在地上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东平郡王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妻子。
眼下王家王家可怜,可是曾经的王家又是何等盛气凌人,怎么把范氏母子踩在脚底下,随意作践羞辱……
他为什么要可怜曾经欺负他妻子的人?
“大伯父,您说句话呀。”还有一只胖团在聒噪。
辽王哈哈一笑,在这压抑的气氛里,举着胖团给她举高高。
天lun之乐,天lun之乐啊!
“阿松是我的儿子。”东平郡王没有提范氏半句。
可是姝宁都惊呆了。
东平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喜欢范氏喜欢到把姜松视作自己的儿子?
再想想东平郡王如今住在姜国公府,出入仿佛姜家人,姝宁都要晕过去了。
姜松与范氏怎么可以这样好命?!
更何况提到姜松是东平郡王的儿子,明摆着东平郡王要和广安侯府对上了。
东平郡王的态度如此,广安侯年纪也不小了,一头晕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