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眼间想好了说辞,“你不知道这药性如何,万一太过剧烈,在路上发作了……”
袁玠愣住,完了,进退不得……不找大夫不行, 找大夫的话,在路上发作可如何是好?
安惟翎亦作出忧虑之色,“万一路上发作得猛了,相爷总不愿当街卖春吧?”
袁玠一口气上不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可怜。
安惟翎好心伸手给他顺气,“别怕,你在这好好呆着别出门,我去找阿樱来,很快的。”
大帅雷厉风行地走了出去,挨个去厢房拍门,把护院一一唤出来。
“相府有贼人,你们几人,去院门口守着,封锁出入——青方也不能进,院子里只能留相爷和我二人。再有,派两个人去暗中护着崔姨和她的丫鬟,不许多嘴,不许打听。”
几名护院从前在她麾下任职,对她十分服从,恭敬应下。
袁玠一人坐在屋里,听着她的声音很是心安。大帅从前叱咤风云,如今却有侠骨柔情。每每涉及到自己的事,她总是如此小意,细微处能暖到人心窝子里。如今情形尴尬,确实是连青方都不好见的,她只三言两语,不仅制住了局面,还全了他的面子。
相爷不知大帅私心龌龊,还以为她安置得如此妥当全是为自己考虑。
几人去院门守着,安惟翎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顺着墙根飘了上去,一个翻身跃上屋顶,朝善才堂飞去。
郭樱这几日忙着配摄魂术解药的方子,没睡过囫囵觉,给他个塞个棒槌他能当枕头使。安惟翎到的时候,他正瘫在摇椅上梦游黄粱,还微微打着鼾。
安惟翎一副被污了眼的语气,中气十足道:“阿樱!你裤子掉了!”
郭樱一个轱辘摔在地上,睡眼惺忪中,第一件事是去抓裤腰带。
裤腰带居然还好得很……他气得瞬时清醒,“无耻骗子!”
安惟翎不以为意地拉他起来,“看你闲得犯困,本帅给你找了个好事做。”
郭樱气急败坏,“老子闲得犯困?!老子那是忙得犯困?!老子忙还不是为了——”
“行行行,我给你找了个消遣,省得你——”
“消遣你个祖宗!”郭樱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嘴,“看到这圈燎泡没有?老子忙得上火了!你还给老子找——”
“配个春.药。”
郭樱霎时端庄了起来,声音低柔道:“说说清楚。”
安惟翎勾勾手指,郭樱默契地附耳过去。
“给我齐玉下一帖春.药,药性无需太烈,以不伤身为准。”
郭樱“唰”地转头看她,“嗬!”
安惟翎不理会他的戏谑,继续悄声道:“我骗他说有个姑娘给他下了虎狼之药,到时候你就顺着我的话说,然后给他开一剂‘解药’,这一剂是真春.药,可你得告诉他是解药。”
郭樱“啧”了一声,“解孤枕难眠之苦的解药……”
“你就说他被下的那药……药性太烈,解药只能稍作缓解,具体管不管用,还要试了才知道。”
郭樱心里百味杂陈,“相爷命苦……”
“你这配的药不能太烈,要是掏空了相爷的身子我就砸了你散财堂的招牌。”
郭樱又跳脚,“善才堂!善才——”
安惟翎一挥手,“总之到时候见机行事,你看我眼色……药的事明白了?”
郭樱点头,“大帅终于要下手了?”
安惟翎不接他的话茬,“抓几味药材,再带上些成药,装得像些。”
郭樱但笑不语,神秘兮兮地转身走去里间,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塞给她,“早料到会有今日。”
这下轮到安惟翎惊诧不已,盯着手里Jing致的小盒,“什么玩意儿?”
郭樱抚掌大叹,“大帅犹如猛虎下山……”
安惟翎“啪”一把打在他肩上,“跟老子说人话,否则老子让你做鬼。”
他“嘶”了声扭开肩膀,“你家相爷身板瘦,我怕他架不住你虎狼之躯……想给他加把劲。”
安惟翎难得失语。
郭樱继续咕哝,“身板倒在其次,主要人家脸嫩,在你面前总落了下风,我是想着能帮就帮,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安惟翎皱眉看着他,“这算哪门子的善缘?”
郭樱摇摇头,自顾自道:“本要留着恭贺新婚之喜,给相爷合卺助兴用的,没成想提前了。”
安惟翎嫌他聒噪,“你闭嘴,不带你去了,这德行,没准哪句话就说漏嘴坏我好事。”
她拿着锦盒直接飞走了,郭樱打个哈欠,心满意足地笑着躺回摇椅,“要的就是这个,老子才不想去,困死老子……”
安惟翎飞回袁玠房顶,从窗户里跳进去,将锦盒塞到袁玠手里,自己转身去倒水,“阿樱给的解药,包解百毒。”
袁玠愣了一晌,“毒?”
安惟翎将水递给他,胡诌道:“阿樱说了,媚毒也是毒,这药金贵得很,小小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