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么礼什么节,相爷休想跑。”
“阿翎!这般太——”
“傻子,没人知道。”安惟翎搂着他脖子吻上去。
大帅实在太能胡搅蛮缠,相爷这时候本就迷糊,被她三两下乱了神志。
现下时候尚早,日头才出了东山,朝霞的颜色还未变得浓厚。安惟翎细听院子里似乎无动静,那些仆从该是听了她的话,守在了院外,不敢进来。
她放心了。
床帏里缱绻无边,软香噬骨。此番纠缠几乎只有一瞬光Yin,又几乎有沧海桑田之久。
再次双双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第51章 软红 拂眉景光映苔痕
作者有诗云:
【南风苑暖倚半寸 素锦香裁拢一魂】
【软红几番过云烟 拂眉景光映苔痕】
大帅实在太能胡搅蛮缠, 相爷这时候本就迷糊,被她三两下乱了神志,几乎只有一瞬光Yin, 又几乎有沧海桑田之久。
再次醒来, 已是日上三竿。
这回是安惟翎先醒转过来,她抬起指尖揉揉眼皮,恍惚了一阵,才灵巧地翻个身,侧躺着凝视袁玠的睡颜。
从前不是没共卧过,只是没有这般荒唐放肆, 此刻连安大帅都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难得地没起作弄人的心思,只是静静地看着袁玠,伸出手勾了他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袁玠的头发比安惟翎的还要柔软, 她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数到九百一十六圈时,蓦地停下。
九月十六就是婚期……只差不到三个月, 眼前这翩翩郎君就是她的人了。
这般想着,她伸手去揽袁玠的胸膛,将脸埋在他肩窝, 深深地呼吸。袁玠先前将那根青竹玉簪送给了她,安惟翎断断续续戴了好一阵,身上渐渐染了簪子的松香。反倒是袁玠, 身上只剩纯净清冽的气息, 不是香气却胜似香气。
依大帅看来,那是美人体香,能教人神清气爽、延年益寿。
她双手又开始不老实, 在他颈侧和下颌处来回抚摸,一面自顾自嘀咕,“我齐玉……哪哪都生得好,若落在旁人手里,只得是暴殄天物,唯有落在我手里,才不算可惜了。”
她指尖勾到了喉结,袁玠尚在梦里,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这下可将大帅撩拨得狠了,她凑上去吻了一阵,犹不够滋味,又抬手将相爷的脑袋掰过来,对着嘴唇径直吻了下去。
她浅浅吻了一阵,捏着相爷的下颌,伸出舌尖撬开他的唇齿。梦里的人毫无意识,只是任她摆布,安大帅微微睁眼,看着他这幅乖觉的模样,恨不得将人放在心尖尖上捂化了,再一口吞掉。
袁玠“嗯”了一声,他尚在梦里,梦里的他正同安惟翎搂在一处吻得热络,安惟翎忽然扣住了他的后颈,冰凉的指尖抚上他耳畔,冷热交替间,他便闷哼一声,将人抱得更紧。
安惟翎听到这声哼唧,不知道他还做着梦,只当他是早醒了,面皮薄才继续装睡。
于是她的唇纠缠得愈发狠了,恨不得夺走他的所有呼吸。
腾挪间,床帐内空气显得愈发闷热,袁玠闷得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忽然发现安大帅正抱着自己瞎啃,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安惟翎这才知道他是真的刚醒,轻轻放开,“醒了?”
袁玠满肚子的缱绻悉数留在了梦境里,此刻只剩惊疑和窘然。他立马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双唇越抿越紧,眼神复杂地盯着安惟翎。
安惟翎见他这幅“于礼不合”的神情就知道这老古板在想些什么,声先夺人道:“齐玉,夜里睡得好么?”
不出意外,袁玠愣了一瞬,“好。”
安惟翎点头,“我也睡得不错,我甚少睡得这般沉,看来是累了。”
袁玠耳根一热,将那句“对不起”吞了回去。
安惟翎笑笑,伸手抚摸他眉梢,“对不起的话不用讲,本就是要做夫妻的,难不成还怕反悔么?”
袁玠欲言又止,安惟翎捂住他的嘴,“先前还说什么‘大帅神技,本相服了’,转眼又不认了?相爷这般出尔反尔,该叫满朝文武都笑话。”
袁玠耳根更热,以眼神抗议,安惟翎丝毫不给他说话的余地,“起来,替我束发么?”
袁玠恍惚一阵……自从第一次二人共卧,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娶这姑娘,存着心思给人又是束发又是送簪子。如今算是做了真夫妻,束发这样亲密的事,自然更加义不容辞。
二人又腻歪一阵,双双起身,因是特殊情况,不好唤青方进来,袁玠只得自己打了水来洗漱,又亲手给安惟翎束好了头发,安惟翎取出自己外袍胸口处藏着的青竹玉簪递给他,他便温柔地替她簪了上去。
袁玠弯着腰,下巴颏儿搁在她肩上,二人互看着对方镜子里的脸,同时露出笑意。
磨磨蹭蹭地收拾妥当了,只剩满地的碎瓷片还未打扫。安惟翎知道袁玠面皮薄,叫他不必出去同护院们讲话,自己会打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