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盯着自己,像是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白南楠心虚地嗫嚅道,“我走太累了,就趁大家不注意上来坐一会儿。”
她方才腿磕到了骨头,疼得厉害,白南楠知道一站起来保准露馅,就坐着没挪地。上面的男人也站着没动,气氛莫名凝固而僵持。
白南楠内心有些焦急,过来起码花了十五分钟,那么长时间都没回去,估计得让人担心。
她瞥向男人,然而对方似乎没有要走的迹象。
“陆凭哥,你是要走吗?”白南楠话语中夹杂暗示。
她朝右边的角落挪了挪,让出了中间的地方,故作镇定催促道,“你先走吧不用等我,我坐坐再走,拜拜!”
话音一落,陆凭真的下了几步台阶。
白南楠喜上心头,心道有戏,暗搓搓祈祷他赶快走,这样自己就能扶着墙慢悠悠毫无负担下去。
两人越来越近,下一秒,他停在她上一级台阶,指着她旁边的地面,垂眼低声提醒道,“南楠,你旁边有一只虫。”
什么鬼?
白南楠蹙着眉,第一反应是陆凭在故意套她。这招她从小用了无数次,可谓是下套鼻祖,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她云淡风轻且不甚在意朝身边一瞅。
那处,一直黑色的黑虫正托着肥胖的身躯吃力地爬过来,形状不是很大,而两个触角又长又粗,随着它爬行晃动着。
“……”
瓦特真有虫!!!
白南楠泪目,她是真的怕极了虫子飞蛾这种生物。
她吓得睁圆了眼,喉咙间溢出短促的尖叫,随着心里一阵恶寒,瞬间忘记自己方才伤了腿,猛地站起身。
疼痛感袭来时,嘴里又一声痛呼。
感觉到脆弱的膝盖对她的身躯无能为力,白南楠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跪下去,给陆凭拜个早年。
就在她内心绝望之际,陆凭眉间微皱,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住。
他一脚把虫踩死,把她扶着坐到了上面干净点的台阶。
等她背对着他坐好,才出声问道,“刚才摔跤了?”
白南楠只留给他一个黑黑的后脑勺,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陆凭蹲下身,轻柔地卷起她的裤脚,一层迭一层。光滑白嫩的小腿上,膝盖上一块红紫,下面也有几道青色的於记。
两边都有,左边更严重些,“怎么不说?”
在小黑虫和腿间的痛两方刺激之下,白南楠泪水汪汪,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敢眨眼,怕泪珠子滚落下来在陆凭面前丢脸。
本来还能稍微忍住,他温和的语调一出。白南楠鼻尖一酸,委屈立马倾泻而出,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太丢人了。”
眼泪掉落,一滴一滴砸在了校服裤上。
陆凭一愣,放下了裤脚。
他没有过安慰人的经验,面对着眼前这个淌着珠子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久违地产生了一些局促感。
他喉咙滑动,许久才说话,“别哭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摔跤了,”白南楠带着哭腔眨巴着眼睛,声音带着质问。
陆凭沉默。
刚刚的确听见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有想过有人绊倒了。过去一看,小姑娘好好地端坐着和他打招呼,便没多想。
白南楠把沉默当成了默认,又一串泪珠子掉了下来,嘴里呜咽道,“你人怎么这样呜呜,我真是看错人了。”
“……”
陆凭不知道怎么解释,轻叹,“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白南楠摆头,十分抗拒,“这就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破皮了先消毒,我背你过去。”
“呜呜我不要背,我都高中生了也太丢脸了,”她抹了把脸抬头,“你是不是在心里面笑话我。”
白南楠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整个人非常敏感。
“没什么丢脸的,”陆凭揉了揉她的头,缓慢又平静地说道,“你把头埋在我背上,别人就认不出来是你了。”
白南楠最后还是乖乖趴在了陆凭背上。
她脸贴着他的衣服,能闻见熟悉又清新气息,恰似那日雨中,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心跳声声慢慢变大,其中夹杂着莫名悸动。
感觉到眼泪被他的衣服吸干,白南楠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衣服脏了,成年人要自己洗衣服的。”
“嗯。”
记起了什么,白南楠忽地说,“你得先带我去班主任那里给他说一声。”
“班主任在哪?”
“就在Cao场哪块。”
想到那不远不近的路程,她心里有些愧疚,“陆凭哥,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还能走。”
刚想自己跳下去,眼睛突然注意到了前方越走越近的人影,慌忙把脸埋进他的背上,“快走快走!”
陆凭,“……”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