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的,孙建国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学期末了你来问白南楠的情况?不是我不说,但现在你的想法总是带有偏见的。我希望你能自己主动地去观察孩子的成长。”
程英十分迷惑,“偏见?”
孙建国一脸菜色。
到现在她竟然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给女儿造成的伤害!
他缓了缓态度,“说一碗水端平可能过于理想主义,但起码要维持家里的和谐。”
“老师,我怎么不太懂你说的什么。”程英一头雾水。
孙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委婉提醒道,“你想想她的哥哥吧。”
这下程英听懂了。
——白南楠真的要变成下一个白侑了?!!!
……
学期结束,白南楠带着自己的成绩单回来,整整进步了七十名,勉强挤进了前一百,把程英急得都失眠了。
她看了看白南楠的数学试卷,“考得不错啊。”
“还行,反正比之前进步了。”
程英轻飘飘瞅了她一眼,抓住时机试探道,“她考了多少分?”
“?”
“那个女生。”
“……”什么鬼?
又一次无功而返。
白从闻本来还很淡定,被程英神经兮兮的样子搞得也有些慌了神,两人某天轻轻打开了白南楠房间的门,想和她谈一下。
门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两人一看,自家女儿放假了都还在学习,就跟长在书桌上了一样。
白从闻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模样,干脆将程英推走,“哎,算了,孩子学习是好事儿,别打扰她了,有什么问题可以以后解决。”
对于自家父母对她的恶意揣测,白南楠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也生活地非常单调,除了和赵温香出去看了场电影,似乎生活中只剩下吃饭学习睡觉。
白南楠自己都感动了。
每天洗漱后盯着房里的全身镜,瞅着自己的脸非常欣慰。
——白南楠,你可真是太努力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学习潜力。
思绪回笼,察觉到自己走神了,白南楠把试卷妥善放了回去,本想继续写作业,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窗边。
窗帘本就是开的,不需要拉开就能窥见外面。此时才过正午,天空明亮柔和。
东满市处在偏南的位置,冬天很少下过雪,有时走在街上,遇见天空飘散而下的小小雪籽都是稀奇。
但不下雪并不代表不冷,东满的冷是shi冷。不需要大风将冷气从衣服空隙处送进去,就能直接穿透厚实的棉衣,浸地人直发抖。
白南楠拉开玻璃窗,凉气入境,头脑被寒意激地清醒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她的目光被街上两个人影吸引了过去。
她妈穿着黑色的大衣,外面是扎眼的红披肩,正站在街上和年轻的男人说话。
看那想谈甚欢的模样,似乎还说了挺久的。
白南楠眼睛划过他的轮廓,描绘着他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冬天穿的太厚实,她总觉得陆凭瘦了一些。
许久没见他,手机消息仍停留在摔伤的问候里。
期中考试后,白南楠每天都学到深夜。她上课变得很认真,有问题都及时问老师同学,连平时最喜欢的体育课都用来学数学,其他班的数学老师也成了熟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
不就是努力学习嘛。那么多人都干着和她一样的事,有些甚至比她还要刻苦。
平时累得狠了也觉得还行。
但是,
看见陆凭的那一刻,不知何故,她心里无比酸楚。
情绪如同一个绷地很紧的皮筋一样,刹那间断掉。
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黏在他脸上,委屈在心头翻涌,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想要接近,想要说话的念头。
她不想问他数学问题。
就想聊一些琐碎的小事,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追星是这么追的吗?
白南楠知道,不是的。
她太想他了。
她的崇拜,好像变成了喜欢。
又或者,一直都是喜欢。
—
关于白南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异常行为,程英提着的心就从没放下来过。
所以在出门遇到陆凭时,程英猛地记起自家女儿似乎经常找他问问题。她抱着一丝希望问了几句。
陆凭:“女生吗?没听她说起过。”
程英叹了一口气,“一个都没有吗?看来她也没和你说。 “
“总之你帮阿姨注意这点,有什么情况告诉我,阿姨怕她早恋。”
这前因后果上下逻辑,让陆凭觉得有些荒谬。
回忆起之前白南楠对那个男生敷衍的模样和斩钉截铁的保证,陆凭说道,“南楠她很懂事,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