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观言以为陆璟玉打算秋后算账,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听到陆璟玉说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观言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装了狗屎运,少爷对他的容忍度越老越高了。
转瞬他又想到近来他每天都需要回一趟尤府,想来是少爷怕罚他罚得很了还得重新招人跑这趟差事。
换人不是不行,少爷怕小姐担心。
观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几回犯蠢侥幸躲过少爷的惩罚还是托了小姐的福啊。
被观月发好人卡的尤姝现在正和蓝海琼,魏滢萱喝着茶,吃着糕点打发着时间。
宁家被发落,储秉的人马如今尚在封城内。前几日水患加上周边城大大小小的起义军使得百姓们不敢随意外出走动,还有些人选择投奔远房亲戚。
从前热闹的街市,如今也冷冷清清。
几人出了到尤姝家,或是上蓝海琼家,魏滢萱那里,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尤姝她们倒偶尔会念起新城大戏院那场看了又看的电影及盈润公司三层楼那家意式西餐厅的下午茶。
便是那熙熙攘攘的跃盛路上各色小吃都怪令人想念的。
自从宁家出事后,封城从前与之亲近的氏族纷纷关起门生怕收到牵连。而舒家听说也不太好,具体怎么个不好法,还是尤姝从蓝海琼嘴里听到的。
魏滢萱早早就晓得了,可现在仍是好奇的看着蓝海琼,听她说着。
舒山水最近不知怎得接连办砸了储大总统交给他的事。按理说舒山水所办的晨报在封城的影响力不小,可舒山水却由着那些读书人拿着笔杆在在报纸上打嘴仗,诋毁储秉的名声。
并非舒山水不阻拦,实在是讽刺储总统的居多,赞扬储秉的被淹没在这些骂声中。
储秉自然不会体贴下属,自会觉得舒山水办事不利。
这场文人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封城的关于舒山水私下谩骂储秉,怨怪储二少弄丢了他的宝贝闺女的谣言四起。
流言越传越盛,舒山水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解释了。
储秉对舒山水无能感到失望。这种失望不断累积,大总统对舒山水逐渐生产了不满。流言蜚语,加上储秉屡次从舒山水手中要不到钱后,种种缘由凝聚与储秉心中,埋下了颗怀疑的种子。
及至到后面储秉越想越多,联想到了宁宇的背叛。这种情绪无限放大,在得知舒山水手上最值钱的产业被他变卖后最终储秉对舒山水下了杀心。
一个对他有异心且手上握有庞大资金和拥有情报网的人是留不得了。
处理舒家显然比对宁家要狠厉果决许多。
总之,储秉给舒家安了个罪名把人给抓了起来直接枪毙了。
而这个罪名是储大总统曾拨下数十万大洋秘密运到封城舒山水手中让他用在受灾群众身上,结果这拨款被舒山水挪用。
百姓们不明内情,上位者指向哪里,他们自然就偏信哪边。
人们把怨气撒到舒山水身上,在刑场上对着舒山水一家扔烂菜叶。
蹊跷的是舒山水的女儿在亲爹死后,居然在刑场上出现。因为看到亲人都死在了木仓下,舒家大小姐受到刺激,直接疯了。储秉的手下看舒轻言疯了,也没管她。
处置舒山水一家后,储秉虽然借机挽回了些许名声,但储秉的风评依旧不怎么好。
之前陆璟玉给尤姝打过预防针,因此尤姝对舒家的结局也没太意外。
储秉妄想把这所有的过错赖在舒山水身上,借此挽回名声尤姝觉得有些困难。
毕竟想要堵住这悠悠众口恐怕很有些难度。
储秉单方面的奢望恐怕最后要落空了。
他的不作为,苛捐杂税可是大家有目众睹的。
“你说舒轻言也算罪有应得了。”
蓝海琼挑着盘子里的杏仁边吃边说着。
魏滢萱点了点头,比划着手势。她看上去好欺负可其实比谁都要护短。当时舒轻言害了尤姝,回到封城魏滢萱就跑到自己父母面前告状。
如今舒轻言人疯了,也不见了或许就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尤姝却知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舒家忽然倒台,舒轻言的结果恐怕都有那个人的手笔。
他曾说过的话一一兑现。
那么下一次见面还要多久呢?
见了,他们又能在一起待多长时间?
尤姝内心不禁问着这样的问题。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她也想不出答案。
很快几人的话题又聊到了来黄伟所带领的起义军。
蓝家和尤家家世相当,几代人皆从商,魏家则混迹官场。不过魏滢萱知道的事也不多,她把自己知道的写在纸上供尤姝和蓝海琼看。
黄伟号召力不低,短短数月已经把周边的小县城都纳入囊中。
不过女孩们对这些事没有多大兴趣,很快几人又岔开话题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