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玉泉小筑一行人照顾着‘醉酒’的尤姝。
而陆璟玉则在宁心苑的耳房内。如果说从前的陆璟玉在李月芹的心中犹如俊美神抵, 那么此刻的陆璟玉在李月芹的眼中则是玉面罗刹。
李月芹眼睛肿的像两枚核桃,她的嗓音沙哑似破锣。她漂亮的衣服脏乱不堪,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不能看了。
“表哥,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啊!你要相信月芹。昨天我喝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可是昨晚喝了燕窝后,半夜就发热不舒服。如果不是有人在里面动手脚,月芹怎么会忽然不舒服。”
陆璟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因背对着窗户,他立体的五官皆被融在Yin影中,只有一双唇上扬的弧度瞧得真切。
李月芹自以为说动了陆璟玉,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她自顾接着说道:“表哥,你是不是听尤小姐身边的丫鬟胡言乱语了。月芹今天是出门了,不过是去跃盛路给我娘买手巾。她那个人最喜欢这些小玩意,我想着快要离开封城了,所以今天托病出门给她买手巾去了。”李月芹顿了一下,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彩票,手往前伸以便陆璟玉能够看清:“表哥,你看我还在那家手巾店斜对面买了一张彩票呢。”
不得不说李月芹颇有一些小心机。
在面对陆璟玉的质问时,仍能有条有理的阐述着整件事,完美的说出了自己不在场证明及无犯事的动机。
可恰恰是这份镇定让陆璟玉愤怒。
陆璟玉越是动怒,面色反而越是平静。
“都说完了?”陆璟玉林籁泉韵般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李月芹露出痴迷之色,很快缩着脖子故作木楞的点了点头:“表哥,你相信我。”
“阿澜让我好好照顾你。”
“表哥,我,我的心意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对澜表哥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啊!”李月芹扬起脸悲戚戚道。
可惜她现在狼狈,实在说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滑稽丑。
陆璟玉神情依旧未变。只是提起陆璟澜,心口软了一分。
虽然陆璟玉自幼在尤府中,可他和陆璟澜的关系却很不错。兄弟两人如待在一处,常常能聊上许久。
陆璟澜自幼在父亲祖母身边,性格难免有些优柔,对母亲娘家的亲眷宽容以待。可惜,李月芹并不是值得他投以真心。
陆璟玉拇指与食指来回摩挲片刻,在想着这件事如何和陆璟澜说。可转眼想到今日他的心肝rou差些就要被猥琐的男人以卑劣的手段强行占有,陆璟玉的怒火就止不住。而这件事的主导人李月芹还在他面前自作聪明,装模作样。如果她不是陆璟澜的表妹,陆璟玉会直接令人将她处死,哪有功夫在这里听李月芹狡辩。
他隐下怒火:“观月你安顿好表小姐。”
陆璟玉话刚落,观月就领着一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小心的跟在观月身后,她妆容极浓,身上的香水呛鼻。身上所穿着的旗袍与外面的款式大不相同,叉开到腿根,白皙的大腿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这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
李月芹心扑通扑通的跳,她声颤抖:“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呵。”陆璟玉嗤笑道:“何必再问。”
陆璟玉转身,只给李月芹留下一道潇洒轩然的背影。
“不要!!表哥!你可是我表哥啊,你怎么能让我去那种地方!”那一声声凄厉的控诉引得树上的鸟雀扑扇着双膀。
陆璟玉走的很快,身后的观言跟得吃力,哪能有怨言。
二人到扶云阁时,有小厮手上拿着信恭敬在书房外等着。陆璟玉刚刚处理完李月芹的事,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也是有小厮通传说有一封信急需陆璟玉处理。
观言从那小厮手上接过信,跟在陆璟玉身后进了书房。
陆璟玉坐在桌前,拆开了信。
信封外无任何署名,是张越着人送来的。
观言在一旁伺候,眼见着自家的少爷脸色越来越不好,说是Yin云密布都不为过。观言不敢随意揣度陆璟玉的心思,头却快垂到胸口了。
信中所言令陆璟玉大为震怒。
整封信不过百字,陆璟玉却是来来回回看了数次。上面一笔一划道,尤姝命陨十六岁,活不到十七岁生日一行字刺痛着陆璟玉的神经。他沉默地坐在桌前,观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绵绵醒了吗?”陆璟玉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厉害。拿起旁边的水杯,猛地喝了一口水。
观言小心回答道:“大小姐还睡着呢。”
陆璟玉一言不发站了起来,往外走。他今天的心情本就不算好,现在还得了这么一个消息。陆璟玉迫切的想要看尤姝一面,哪怕半个小时前他才看过尤姝。
观言紧紧跟着陆璟玉。
两人不过几分钟就走到了尤姝的玉泉小筑。小院内静悄悄的,花香四溢。
有小丫鬟见着陆璟玉,忙请安。
陆璟玉眉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