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忍着哭意,想说句认错的话,可是一开口又怕哭出声。求助似的看向福柔,又看向完颜濯,在她眼中完颜濯无异是个救星。斡戈好像很听他的话。
只是救星心里眼里全是福柔,这会儿正在安慰她。
斡戈展开氅衣,将人裹在胳膊下面,对完颜濯说:“先走一步,你慢慢作死吧!人多嘴杂,小心落人话柄!倒是正好我能捡了现成的!”
如今这等身份,兹事体大,盘根错杂,倘若真被人诟病,恐怕危及朝堂,乃至国本。
虽是这么说,但无论如何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斡戈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知,他亦知。
可是对于福柔,如何能够放任的下。
完颜濯曾说,福柔是他此生命中注定的劫。逃不过,也不想逃。
......
先去与父皇告退,安排好侍卫护驾回程等事宜,然后就带着阿夏往回去。
马车被扔到一边,策马扬鞭,追风逐电,还是这般来的爽利。
只是苦了阿夏,冷风刮得脸疼。她这次是正坐的,坐在斡戈身前,怕掉下去,死死扒着马鞍,马鞍滑手哪里抓的住?最后搂着马脖子才觉得稍稍心安。
等到了府上,她被斡戈从马上提溜下去,手法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奴仆禀告:乌裕耳大人来过,完颜濯王爷也来了。
还真是热闹!
斡戈看向身边,阿夏不由缩了缩。
他往里走,即使不发话阿夏也知道在后面乖乖跟上去
这夜,前院,王爷寝居里的灯火一直亮到后半夜。
☆、第三十一章
她刚哭过不久,被寒风刮的,脸都冻皴了
可他心里还窝着火,行了一路也没消气。
还是老招数,他让阿夏自己说错在哪了,说出来挨打,说不出挨得更多。
不过这次没动鞭子,白花花的rourou,软乎又不疼手,几巴掌下去屁股就又红又肿了。
阿夏咬着手不敢喊疼,也不敢哭,直等他打够了,消气了,将人翻过来,跪坐在他腿边。
“我对你很不好吗?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嗯?摆明了是在让别人看笑话是吗?想跟着福柔走吗?还是觉得完颜濯是个好人?”
距离很近,他逼问着,阿夏窝成一小团一直在摇头:“都不是,都没有!”
斡戈问:“那为什么我问你时不答话?”
阿夏抠着手指,不知怎么答。
斡戈:“嗯?”
知道他没甚耐心,阿夏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想姊姊,怕你生气,所以......所以......”
她那颗脑袋越垂越低,几乎贴在胸前。斡戈两手捧着小脸抬起来,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说:“以后跟我说话抬起头来!还说想她?她都不要你了!怕我会生气还那样?故意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阿夏想摇头,可是被他捧着脸动弹不得。
只听他又说:“以后只许想着主人我!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把你绑了扔去柴房关个十天八天,等出来,rou都被老鼠吃光了,只剩个骨架子!”
两只大眼泪光闪闪,阿夏忙说:“不要不要,阿夏听话,阿夏乖乖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因为紧张害怕,小手不觉攥住他一片衣角,随着说话的语声摇了摇,像是某种小动物,撒娇时喜欢蹭人。
斡戈皮笑rou不不笑,声音也有些凉飕飕的:“说说,都跟你那好姊姊说我什么了?”
总共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们就回来了,真真儿没说几句话。阿夏光顾着哭了,哭得脑袋发懵,还有点麻,她只记得姊姊说想她,担心她,还有就是让阿夏乖乖听话,然后如果有机会再见面。
这会儿气消了,也不至于跟这傻兔子一个字一个字抠字眼。舒出口气,说:“饿了,去煮点nai茶来!”
阿夏收敛起情绪,起身去做。这些时日在他教导下,已经可以煮出一碗能入口的nai茶了。
堂屋炭火正旺,煮好盛出来端进屋里,他坐在窗边不知看什么。阿夏端着碗过去,把碗放稳,马上缩回手,摸摸耳朵,然后相互搓了搓。
他端起碗,眉头蹙起,银镶白玉碗,玉质水润通透,还真是金贵呢!
他深吸一口气,长长舒出,如是反复两次
“啪呲!”
清脆如敲冰,银镶白玉碗碎成渣。
阿夏回过头就见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那眼神......那眼神恨不得将人烧成灰烬。
抓过她的手摊开一看,指尖红红的,拇指食指还有两个亮晶晶的水泡。
找出药箱,一连打开几个药瓶,闻了闻都不是,随手扔在一边,直到找出想要的。拉着小手,用腿夹住,取了银针挑破水泡,然后抹上药。
阿夏不敢看,头偏到一边,没有预想中疼,都是好药,抹在患处凉凉的,缓解疼痛效果尤其好,很舒服。
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