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林子方向,只剩福柔一人没回来。
等待许久,辽帝有些着急了,欲派人进去寻找。
一旁侍卫称是,点齐小队人马,只是刚走了几步,还未进林子,就与贵妃娘娘碰上了。
将猎物交给侍卫,福柔双手叠交款款行来,端庄大气,神色如常。
无人知交叠的双手掌心指节已被绳索磨破。
辽帝亲自起身迎上前来,对自己宠妃嘘寒问暖:“没事吧?朕刚要派人去寻你!”
“谢圣上挂念,福柔安好!”福柔将双手隐入袖中,只让辽帝扶着自己臂腕。
迈出半步的脚又被收回,退了三步,隐没于人群之中,垂下眼睫,一身白衣唯剩清冷。
好友离恕从席间起身,说是林外有片野杏,正是花开满树香雪海。
完颜濯应了声,与他同行,走出许久之后却听离恕转身说:“心念成魔,诸若往生,强求不得!”
看向挚友,许久,完颜濯突然笑出声
“哈哈哈哈......”
他笑得状如痴子,离恕摇摇头,轻轻一声叹息,隐没于尘世。
...........
这场狩猎比赛第一名是那位黎部少女。
但无疑,福柔是胜者,赢得不是名次,而是旁人的尊重。
一个芊芊素手从未沾过血的女子,敢独闯山林,能凭一己之力猎来两条野犬,如此,已然证明了她自己。
无论她是祁人,还是辽人,都值得人们尊重。
这就是契丹族默认法则,他们只接受并且尊重强者。
因为担心宴会出什么岔子,斡戈没有回去,让人搭建起临时行帐,躺在塌上,一直想白天发生的事。
就这么一直到深夜,已有困意,忽觉得手边缺点什么?
对了!那傻兔子!
车厢里阿夏听着不时传来的野兽吼叫,和久违的‘吱吱吱’声音,吓得缩成一团。
她小声喊了两句:“有人么?有人么?”
没人应答,车夫早就混进筵席下人们所在处大吃大喝,喝醉了直接倒头睡在那了。
野外的老鼠比猫儿还大,夜间它们行走在各处,不怕人,只怕火光。所以人多的地方是不敢去的,像这种安静的马群车群,又散落着许多草料豆饼,自然引得它们格外喜欢。
斡戈赶到时,她已然吓得神志不清。
黑暗中只剩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分外可怜。
斡戈将一小团抱出来,她身上很凉,像是从里面沁出的凉意,衣服上沾染着,冰凉如凝霜。褪下氅衣,将她包裹上,抱回行帐里。
行帐很大,显得有些空旷,没有点灯,耳边依旧缭绕着‘吱吱吱’的声音,久久不绝于耳。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攥得死死的,警惕的看向周围。
将她放到塌上,掰开她的手,只是刚松开又攥住别处,斡戈无奈,合衣躺下搂着她,戏虞道:“瞧你这点胆子,几只老鼠也能吓成这样!”
同为姊妹,怎么差了那么多?
不由想起福柔,想起她举刀挽箭,半咬樱唇又故作坚强的模样!
那女人,真有意思!
☆、第三十六章
这阵子阿夏日子过得很好,他心情看起来不错,早出晚归,很少再故意逗阿夏,他话少了,也就显得屋里安静许多。
晨练慢慢也松懈了,阿夏乐得其中,每日有大把时间跟小东西玩闹发呆,还有找泽布说话。
她知道马厩在那,离前院很远,顺着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再拐弯,走到尽头就到了。
都知道她是斡戈屋里的,很少有人上前搭讪,也只有泽布与她熟稔,一见她就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
乌兰大叔为此不知说了泽布多少次,泽布每一次都说:“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我有分寸!”
若真有分寸就该像其他奴隶一样,离她远远的。
说的次数太多,最终乌兰大叔也不管了。
立夏时节正巧是泽布生日,阿夏说:“好巧啊!我生辰也在夏天!”
“是啊!好巧!”泽布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实。
阿夏想送他一件礼物,可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手。她向来手笨,什么都不会,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泽布羞红着脸说:“其实,其实......我有一个心愿...只有你才能完成!”
阿夏眨着一双清亮亮大眼娇声问:“是什么?”
泽布脸更红了,他把阿夏拉到无人处,踌躇许久方才开口:“你......你,能不能......闭上眼?”
阿夏听话的合上眼,只觉得脸颊上微微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来,一瞬之后迅速离开。
久久未在有动静,她问:“可以睁开了吗?”
“嗯...嗯”声音小的如同蚊咛。
阿夏睁开眼,就见泽布整张脸红的像虾子,一直红到脖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