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今要怎么办?”太后脸上又是愁容,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知道自己气死了先帝。
陈寔冷笑,“他要守灵就让他去,人吃五谷杂粮总要生病,总会死。”
宣政殿中,李元哭着,在注意到来查看他的人之后,便是哭得更加惨烈了。
若是可以,那碗他替陛下喝!
既然不可,他就算背上骂名也要助陛下一臂之力!
“陛下!”他唤了一声,李元从康王到了昭仁皇后身边就开始伺候他了,到如今已经十四几年了,主仆之情甚深。
大殓之后,萧珂回到了清思殿。
“盈盈,我们去江南吧!”她在等他,他赶紧将她拥在怀中,低声在她耳畔说着。
谢盈微微一愣,“怎么这么突然?”
“阿爹的意思,让我去江淮做刺史,掌管盐铁军务。”萧珂温柔的看着她,“在西北那么久,不想去看看江南么?”
她长长的舒一口气,“只要五哥平平安安,去哪里都好。”
萧珂再次将她紧紧的搂住,“回家吧!暮鼓前我会回来的。”
午后举哀,萧珂又离开了。谢盈拾掇了一会就要离开,没想到陈玉茗还来送她。
“皇后殿下。”谢盈微微屈膝。
陈玉茗看了她好一会,脸上是哀伤:“这个枷锁有什么好?”
“殿下自己求的,再苦也要咽下。”陈玉茗还以为大局已定谢盈就转了性子,她还是那个通透的谢盈啊!
陈玉茗上前一步,谢盈便跪下了。她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我现在唯一可以说话的人竟然是你。”
“起来吧!”
谢盈缓缓起身,陈玉茗拭去眼角的泪水,“谢盈我真的很羡慕你。”
说完她又恢复如常,“送陈王妃离开。”悲伤只能是她自己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七日之殡
第七日是睿宗下葬的日子,长安城犹如冬日素净一片。
由皇帝领路,一直出城到陵墓,安放棺椁。
李元也在守灵的人之中,亲王离他最近,他只需回头便能看到陈王。可他还不能看。
他跛着腿踉跄了一下,身旁的人便扶了他一下。
李元定睛一看,竟然是李慎。哀乐声,哭泣声,民众的山呼让他们有了机会谈话。
“师傅就要去守灵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李元的袖子垂下,紧紧的攥着李慎的手,“你是清思殿的人,不是我培养的那两个人。”
“李慎知道。”
说完李慎便感受到袖中被塞进了一封信,李慎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侍者可能自己走。”
这其中的人还是有諴国公安排的。
李元微微颔首,“别耽误了进程。”李慎便继续扶着,李元又在他的耳畔说道:“我会尽力活着,希望陈王不让李元等太久。”
李慎“嗯”了一声在无话说了。
睿宗的棺椁入了陵墓,众人在殿前拜了拜,待众人又趁车返回,李元和来此的三个侍者便就此留下。
陈王的马车在前头,諴国公经过的时候目光在李慎身上看了好一会,“我怎么觉得你眼熟?”
李慎颔首应答:“奴在清思殿伺候陈王,陈王出府后奴就去了陛下身边,几次打扫还见过国公的。”
“你在先帝身边伺候过?”陈寔的目光沉下,睿宗身边的宦官除了李元饶者他都杀了,怎么还有一个。
萧珂微微掀起帘子,“他是伺候我的,我在宫中的时候都是他伺候我。”
“不是李淳将军吗?”諴国公看着前头骑马的李淳依旧在怀疑。
他随即叹了一声,“李将军到底不是内侍局的人我在宫中的一应事务都要过宫闱局和内侍局,自然要个跑腿的。”
陈寔笑了笑,目光依旧在打量李慎,“那就好好伺候陈王!”
諴国公走开,谢盈见陈王神色沉郁,便悠悠开口,“回府吧!”
李慎坐在车辕准备驾马,趁着掸灰将信丢进马车里。谢盈眼疾手快的拿起来,李慎遂道:“王妃若是觉得闷,不妨看看。”
“好。”谢盈先将信掩起来,萧珂回过神也看见了,便紧紧的抓着谢盈的手。
她微微抬眸,“五哥。”
“我们都看看吧!”他略微松手,皇帝的马车已经动身,几位王爷的马车也动身了,一连串的往长安城去。
萧珂打开那信,是李元写的。
陈王亲见:
奴斗胆给大王写此书信,为告知陈王其中缘由。陛下当日骤然离世,乃是皇后逼迫,急怒攻心而亡。为求保命,向諴国公透露陛下的遗诏,并模仿陛下字迹更改。(第一张)
前一页是大王的武器可要收好,而这一页请大王阅后即焚。中书令的诏令其实就是我写的,大王见此信可觉得字迹像极陛下!
陛下曾对大王言及时间不多,本准备了册立大王为新君的遗诏。又担心諴国公先动手,便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