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毒辣,婴粟田里有农人在忙碌,再翻过一座山,就要到刘氏的庄园了。八号心里是愿意的,但这车里除了他和主人之外,还有另一个侍奴护卫,这多少让他没有那么放得开。
“玫瑰花蕾,被皮鞋尖碾碎。我的上帝啊,您忠诚的、卑微的、可怜的奴隶祈求您的垂怜。”八号的口音是很低沉的英式英语,娓娓道来的感觉像是微风吹拂庄园外的无边罂粟,又像是一场厚重的林间雾。
周牧野忽然就没了戏弄他的小心思,便向刚才一样闭着眼睛,纯当这是催眠曲。
"......有时我也无话可说,太阳照射,月亮沉默,河水流向远方,我无话可说。期望有一天和.....主人一起来看看寂寞的荒原,看看无边的薰衣草田。"八号念起了一首很冷门的情诗,本来主人这个词应该是爱人的,他低着头念诗,而周牧野也从未睁眼。
他们商谈的场所是最外围的一个公馆,守卫没有那么森严,周牧野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调整好了表情,好像他一直Jing神百倍,从没有疲倦过一样。
“牧野,好久不见!”一个看起来有点娇气的小公子早就等在外面了,家奴还给他支了个亭子,他坐在亭子里,吃吃水果喝喝茶,不要太逍遥自在。
“你家大哥还好吗,我听说他刚刚结婚,新娘子漂亮吗?”那小公子有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可爱极了。
“天姿国色。”周牧野揉了揉他的头,使了个颜色让八号拿出一份礼物递给小公子后面的家奴。
“给小七带的银杏露和南珠饮,不够了让人说一声,哥哥给你送过来。”
刘七客套了几句“那怎么好意思”,一边客套一边撒娇地搂着周牧野的腰蹭了几下:“牧野你的腰好软啊,是不是最近胖了?”
“你小子皮痒欠打。”周牧野由着他蹭,等他蹭够了才呼噜呼噜他的头毛,两人一起往庄园里走。
刘家是三家里唯一没有取消一夫多妻制的,刘家家主娶了三位夫人,妾侍也有无数,底下的孩子自然也少不到哪去,一共有二十多人。
刘成芳的名字普通中带有些许土气,一点都不得他本人喜欢,所以别人喊他时,一般都直呼顺序,叫他刘七。
这次的协议倒是好签,双方都是能拍板定论的人,很快就定下来项目的总利率和各类款项。刘七砸了砸嘴,双手捧着腮帮子:“吃饭去?我都饿了。”
“客随主便。”周牧野随口应了一声,现在他身后只带了八号一个保镖,倒是刘七那边有三四个人簇拥着。
刘七长得矮,刚刚到一米六五,他走着走着突然从前面伸了头过来,认真地盯着八号看。
“怎么了?”周牧野点点他的额头。
“新换的?长得还怪好看的。”刘七煞有介事地点评道。
周牧野闻言使劲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原来的那个殉职了,倒是你,没事别老盯着别人看的人。”
“哎呀,这不是你不会生气嘛”,刘七身上还带着小男孩子的娇气,说出来的话可没那么纯情:“话说这种肌rou男好吃吗,之前我也想尝尝鲜,但是摸起来硬邦邦的,就没有胃口了。”
“小小年纪,天天想床上的事,你哥哥没说你?”周牧野说完这句话也有点想笑,自己是闲着没事干了,才回去帮别人管弟弟,自家还有一大堆破事没处理干净。
“你当我傻,我在他们面前提这个干嘛,就算提了他们也不管。我看你这个近侍挺能打的,正好最近我这也来了个新保镖,不如让他们比比看?我好想看他们打架!”
刘七不等周牧野同意,就兴冲冲地跑到队伍最后,拉着一个男子上来:“小白羊,你会赢的对不对?”那古铜色皮肤的男子沉默寡言,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比试简直莫名其妙,不过以刘七风一阵雨一阵的性格,确实也做得出来。周牧野不以为意,但这比试说小了是给刘七看个热闹,说大了就关乎于周家和刘家的颜面。
“人家都说会赢了,你呢?”周牧野用眼角瞟了八号一眼,随手从口袋里取出根烟,让八号给自己点上。
“必把胜利带给主人。”八号恭敬地点火,一阵白烟过去,他听到懒洋洋的回复:“没赢的话,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是。”
八号直起身,在小白羊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恐惧,不知道他的主人又威胁他什么了。
战斗开始,他们活像两只斗鸡,在主人吃饭的桌子前使尽浑身解数。八号和小白羊都没弄那套两人试探来试探去再出手的戏码,在战斗刚打响的时候,直接后腿一蹬向对方扑去。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手臂挥舞竟能带起残影,看得刘七一边拍手一边惊呼,看得比打的人还激烈。
小白羊的格斗技已经是人中翘楚了,可还是敌不过八号的拳脚。每一拳打下去,都会被提前接住,每一下瞄准对方脖颈的锁喉,都会被溜出去。小白羊渐渐满身大汗,体力不支,他看得出八号其实早就可以把他打败,只是为了照顾主人的兴致在和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