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烟凯凯而谈,修士的事并未引起他的关心,大多说的是凡世的趣闻,他也当听个乐呵。
从初见至今,玉清烟鲜活了许多,偶尔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会八卦,重要的是会搞情趣逗自己开心。
眉间多了松快,少了些许忧愁。一开始玉清寒总是会从现在的他身上找寻少时的模样,以为那是儿时的留恋,后来无人时,总是想起在一起的快乐,仔细想想在意的其实只是他这一个人罢了。
就现在他又失神的看着他,尤其今日的玉清烟格外亲近,他知道是因为不舍。喜欢玉清烟那认真时那严肃的模样,当然也更喜欢现在小鸟依人般的眷恋。
“突然,不想走了。”
玉清烟的话语突然被截断,有些不知所措,“别开这种玩笑,会死的......”
“我知道。”带着些许落寞,玉清寒看向窗外的茫茫大雪。
一时间寂静无比,只有炉火中在噼啪作响。玉清烟神情恹恹,毫无Jing气神的伸手烤着火,时不时下意识的搓了搓。
他不是觉得天气冷,而是觉得心冷,一瞬间他想到了所有后果。
“我这一生虽未到尽头,但早已知天命。一生很短,也可以很长。沧昊,我的一生不该是你的一生。”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
“让我说完。”长叹一声,玉清寒突然笑了笑,眼睛shi润。
“我平生最厌诺言,从不接受别人的,也从不对别人许诺。我今日向你许诺,一定会渡过天承,陪你长长久久。”
“世间正好,何妨陪君走这一程呢?”
眼泪即将滑过,玉清烟低头掩饰,随即微微仰头看向窗外想逼退回去。
“唉,都三千岁了还哭鼻子。”
随即抱入怀中,吻去泪珠。细滑的而又温热触感,一丝咸味在舌尖蔓延,渐渐的变成两舌纠缠。
“三千岁也是小孩子,更何况在兄长面前有什么关系。”
玉清烟调皮的笑了笑,窝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相贴。
“不与你皮了,我想知道你的血和灵族那件事有关系么?”
玉清烟笑意瞬间全无,“知道又如何,你都快走了。”
“我只是......”
“我会处理,你安心去吧。”
离开了他的怀抱,玉清烟好心情全无,一种戒备游走在他们之间。
空荡的怀抱,让玉清寒怅然若失,通红的火光照射在他二人的脸颊之上。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
“浮光剑上开启了绝狱,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玉清寒少见的沉默了,“我不知道是你,只是以防万一,知道是你之后便没动过那份心思。”
在两人重逢前夕,玉清寒唤醒了浮光的‘绝狱’,只要安装上用龙魂锤炼过的金色血石便可,当然也可以用天魔之血炼化的血石。
而玉清烟因修炼的心法,早已将自己一半的血炼化了天魔血。而天魔过于逆天,哪怕rou体陨灭,神识尚在都可借助玄冥之气重塑rou体。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玉清寒是见过他红发,红瞳的样子的,早已猜出那本心法就是天魔的心法。
最初玉清烟的师父并未将心法传授,得知寒渊寒气入体,又中毒颇深才传授修罗心法延长寿命,想办法吊着等待转机。可这心法阻挡不了玉清烟魂体上的消磨,神识需以魂魄为基石,如连魂魄都消磨殆尽之时连心法也救治不了。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吵架,更不希望产生隔阂。”
“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们之间到底太急,并未完全了解对方,这些事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两人虽然灵魂共鸣,但鲜少使用窥探对方,他们都明白有些事不能触碰,他们都太复杂不能完完全全暴露给对方。但他们又太明白,抛开感情血缘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是感情让这件事牢固些。
温存的气息当然无存,两人回了九重天,玉清烟一人走在前,而玉清寒竟没有追赶,任谁都知道出了问题。
玉清烟回了玉粹宫,虽久未有人居住,但依旧养护得很好。而尾随的玉清寒被拒之门外,站在宫外惘然无措。
玉清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无名火压抑不住的往外冒,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玉清寒。
可正巧不巧,墙壁上挂着一幅玉清寒年少时的画像,眼瞅着愈加不顺眼,将画撕了细碎,一把火烧了干净。最后竟是砸起了摆设,一地的瓷片,满地的狼藉。
而门外的人,正考虑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听见声响顿觉不妙。直到里边的人砸得差不多,消停了一会,打算敲门而入时,一阵木香传来带着火光。
随后火光冲天,水神赶来灭火,却发现帝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滔天大火。
小心翼翼之下询问,也不见帝君反应,便退至一旁,也不敢回去。
却见帝君突然撩袍下跪,大喊道:“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