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明,祁冥山便传来马儿的嘶鸣。
萧戎一袭黑色夜行衣,上面不少被藤曼划破的口子。而手腕处简单地缠着黑色布条,看不见伤口,只是血浸透了黑布,一滴滴流下来。
阁主,你受伤了?
古月侧头,朝一旁的小厮道:去将郎中请来。
萧戎脚步不停,径直朝寝殿走去:她如何?
古月紧随其后,夜里狼声尖锐,我去查看时发现烟岚姑娘晕倒在里面。按照命令发了信号弹,二阁主不在,便请了之前的郎中来诊治。郎中说姑娘似乎是受惊过度而晕过去的。
萧戎皱眉,他信不过旁人。
再去发信号,让苏焰加快脚程。
是。古月立刻转身离开。
萧戎推门而入,一眼望向床榻,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
而正对着后山的窗边,立着一道纤弱的背影。
她穿得单薄,在黎明之色中更显清冷。
幸好。
男子顾不上清理身上的血迹和尘埃,快步上前,从后面将人圈进怀里。
骤然贴上坚硬的胸膛,女子身体一僵,低头看见圈在腰上的手还带着血迹。而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没事就好。
他声音低沉,一如床第欢好时那般摄人心魄。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萧戎察觉不对,只见她缓缓转过了身。
啪的一声,充斥在偌大的寝殿中。
萧戎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俊美的脸上赫然是一个巴掌印。
女子声音颤抖:孤儿?
萧戎一言不发地侧过头来,对上了她的双眸。
那双眸子依旧那般好看勾人,但此时此刻,里面噙满了泪,满是震惊和愤怒。
亲生姐姐就在眼前,萧澜盯着萧戎的双眸,而你只字不提,反倒说自己是孤儿?
萧戎看着她,清楚的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三年前没有看见你的尸体从府里抬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欣慰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萧澜抬手擦去,萧家满门被灭,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可你,萧澜眼眶血红,不仅不认我,还要作贱我。
那些yIn靡疯狂的欢爱场面浮现在脑海中,一阵反胃的翻涌侵袭而来,她紧紧咬住了唇,强迫自己将那画面和恶心压下去。
我承认我曾经顽劣,我张扬跋扈惟恐天下不乱可是萧戎,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
萧戎薄唇紧抿,见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手却不自觉地想要扶住她。
但还未触碰到,便被她躲开。
所以你告诉我,我萧澜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让你这么报复我毁了我?!
她开门见山的问出这一句,眸中没有丝毫闪躲和心虚。
萧戎沉默了半晌,终是没有回答出来。
我唯一对你的一次食言,就是那晚没能等你回来。母亲将我迷昏送出了城,一份慈母之心造成的Yin差阳错,我不能怪她。
她字字句句的坦荡,足以盖过所有还未揭开的疑点。那晚骁羽营的人为何会对他痛下杀手,柳容音为何会说那些话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此时此刻,满眼都是伤心和痛苦。
萧戎想抱她,却见她后退一步。
别碰我。
那张Jing致的脸蛋上,此刻尽是冷漠。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萧澜一字一句道,我母亲身上的蛇纹匕首,是不是你的?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
萧澜忽地笑了,笑得不可置信,笑得极其伤感。
日头渐渐升起来了,安静的寝殿中回荡着萧澜毫无生气的声音。
萧戎,我对你那么好,可为什么连你都要欺负我。
话毕,她擦干眼泪,越过他走向门口。
寝殿的门打开,迎面正碰上一位平日里洒扫廊前的小厮。
那小厮照旧向她行礼:烟岚姑娘。
萧澜神情与往日无异,但小厮还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姑娘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且那眼神不像以往那般温柔了。
正要擦身而过继续干活,却未想被她叫住。
劳烦小哥,备好马车送我离开。
离、离开?他愣愣地看向她身后的阁主,见阁主面色不佳,但还是点了头,小厮忙扔下手中的伙计:姑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将去备马车。
萧澜头都不回地离开,像是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临到大门口,正碰上回来的苏焰和战风,还有在等苏焰的古月。
两人老远就看见这势头不对,又瞧见萧戎脸上的巴掌印,苏焰和战风不约而同地挑眉,堂堂血衣阁阁主,竟让人扇了巴掌?
有意思有意思。
古月见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烟岚姑娘没事就好,你这是
萧澜对她一笑: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