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握住何涌泉的手一哆嗦。
“何涌泉啊何涌泉,你真是奇人,明明是闻音发现的线索,你却与我等勾结,残杀近千人无辜村民,栽赃嫁祸,活生生把大皇子拉下来!”
“你胡说,我相公一个普通县官,如何能做到地步!”何夫人质问道。
那男人神经质的大笑,“普通县官?”
“哦,当然只有我们当然不行。”男人看了眼何夫人满头珠翠,看着何涌泉身上苏绣长衫,大笑道,“何大人身后的人我们自然不知道,当初我大哥配合你作伪证,被关进牢里这么多年你不闻不问,他还说要求你。”
“要不是我多长个心眼,早被你弄死了!”
何涌泉冷笑一声,“若不是你说手中有我的把柄,你现在就跟你那大哥一同下地狱。”
男人的笑卡在脸上,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我大哥怎么了?”
何涌泉背着手,面色狰狞,他故意放缓语气,“你那大哥,不,你整整一个寨子的兄弟,都被人弄死了。”
“下地狱去了。”
“你要想陪他们,乖乖交出账本,我给你个痛快!”
男人脑子中回荡着人死寨消的消息,再听不进其他话语。
“大哥!二哥!”男人大叫一声,发起疯来。
何涌泉抓着何夫人走出门。
何涌泉拽过一脸呆滞的何夫人,冷声道:“看到了?”
何夫人傻傻地抬起头。
“明日,你就去皇宫,找皇贵妃,求她救我们儿子。”何涌泉冷声道,“一千条人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找,可得找她!”
第七十九章 不就押赌被抓现场……
春闱三场过后, 众考生犹如扒了层皮,各个神色委顿。
三场考试结束,闻不就将闻不成、柳观文、刘玉恒三人接到游馆休憩。第二天晚, 他做东, 设下宴席。
三人年岁中柳观文最大, 刘玉恒次之,两人在席间相谈甚欢, 说起朝中政令又是抚掌赞叹又是拍桌怒斥, 讲起考试命题又道过于保守, 皆是礼义之谈、句读之论, 所选之人恐是纸上谈兵之徒。
闻不成举着清茶, 浅酌慢饮。
闻不就瞧他俩勾肩搭背恨不得结拜的样子,干脆叫人打壶清酒上来。
柳观文笑道:“还是堂弟知我心思。”
“我知堂兄心思有何用,只是孟和嫂子不在, 不然这话得说给她听。”闻不就开玩笑。
柳观文脸一红,摇摇手, “你又胡说,这心思又不是那心思!”
席间人大笑, 恰逢李信亲自送酒上来,闻不就刚将酒放在桌上, 见他对自己眨眼间。
李信将木盘展向闻不就那边。
闻不就蹬着椅子腿往后一靠,见木盘上娟秀的字体写着拳头大的四个字:“不许饮酒”。
他挑了下眉, 对李信点头,李信便笑着退出门去。
“堂弟如果有事只管去, 放我们在这瞎闹就行。”柳观文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朋友,太客气反倒不好。”
闻不就笑道:“没事, 我要有事早跑了。”
闻家兄弟不喝酒,那边两人靠在一起饮酒作对到是快活。
闻不就看了眼闻不成。
闻不成挑眉,两指捏着茶盏慢悠悠靠过来。闻不就提起茶壶,壶嘴对着画着清荷的墨底茶杯。
淡黄色的茶汤“哗哗”淌进白色茶盅,热烟袅袅,几片绿色茶叶随着水泊上下起伏。
兄弟二人相似的眉眼朦胧在茶烟中,一冷淡状似无趣,一热情眼波含笑。
“何涌泉降为户部侍郎,罚俸一年。何有成挨了三十大板,关两个月。”
闻不成淡淡道:“嗯。”
闻不就手指微顿,抬眸,见他哥眼底蒙上淡淡水色,像落了石子的湖溅起层层涟漪。
“你们兄弟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刘玉恒大着舌头指着他二人说,“观文兄,你看人家才是亲兄弟,说悄悄话不告诉咱。”
柳观文抬起袖子捂着脸“呜呜”哭道:“结交在相知,骨rou何必亲!”
“我觉得我最后一卷词不达意,恐落榜呜呜呜。”
刘玉恒立马放下手,搂着柳观文的肩膀跟着哭道:“观文兄,你之大才,在我之上,若你名落孙山,我又几何?”
“呜呜呜……”
闻不就提起酒壶,晃了晃,听着里面半下的酒水皱起眉。
“这酒量?”
刘玉恒和柳观文脸脖子通红一片,眼神恍惚。
闻不成放下茶盏,问:“你说别人?”
闻不就嘿嘿一乐,拍拍手,“原本还想带你们三打麻将放松放松,离放榜不是还有一段时间,也让你们这些整日闷头读书的学子见识见识京城时兴的玩意。”
他话刚落,柳观文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
“我要打麻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