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
“啊——啊——”
黑色的乌鸦飞过夜空。
闻不就将麻袋塞进闻不成床底,拍拍手。
“我睡哪里?”闻不成皱眉。
“嘿嘿,哥你将就将就,这榻又大又宽敞,足够你睡。”闻不就拍拍只有手臂宽的木榻。
“赶紧睡吧,明天就是你的战场。”
闻不成清澈的眼里蒙上一层Yin影,他低头,吹灭桌上烛火。
……
“来啊,柳氏新出番茄火锅,尽享美味,你从未有过的感觉。”柳氏伙计举着铁喇叭,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喊道。
“别喊了,他们都去茶馆听书了,说是朝廷出大事了,有人想害太子。”另一伙计说道。
柳氏伙计啧啧嘴,拿着喇叭砸砸大腿,一扭头,“等啥呢,去找说书先生!”
“来啊,柳氏新出番茄火锅,搭配京城新鲜事,带你双重感受,你从未有过的感觉!”
闻不就坐在二楼栏杆处,桌上摆着干果和煮好的花生。他对柳衿摆手。
柳衿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微笑着走过来,还未张口便被闻不就抓着手拉进怀里。
“哎呀,好多人的!”柳衿耳朵浮上一层粉色,趴在闻不就身上。
柳家的伙计笑嘻嘻地拉上帘子。
整个世界正剩下一方小天地。
柳衿将脸贴在闻不就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一楼中央,假山搬走,换成台子,说书先生坐在凳子上,一张口便是朝堂风雨。
“……jian人妄图抹黑当今太子太师,借以夫子有罪连坐太子,攻击太子声势。世人皆知,当今太子出生那日,天降祥瑞,金光漫天,长安上下白莲盛开。”
“恰逢南方干旱,太子降生日突下大雨,一下就是三天呐,解下一场大旱。又逢西北战事,定国候率领军队旗开得胜。民间常称太子为福子。”
“哟。”闻不就挑起眉,抓起柳衿的手搓搓,“衿衿儿的手跟福子牵过的次数,比为夫都多,我得蹭蹭福气。”
柳衿抓着他的手贴在闻不就脸上,嘴角忍不住弯起,“哪有,明明跟相公牵手最多。”
闻不就侧身,轻轻柳衿的手,轻笑。
台下,说书人义正词严,怒气冲冲,“这些人什么目的,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好在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杀害翰林的凶手被大理寺揪出,乃是翰林院新来的侍讲,前不久的户部尚书何涌泉!而他在当夜竟然服毒自尽!”
“什么?”
“竟然自杀了?究竟是谁要害太子啊?”
“还有太子太师,这何涌泉总不能是自己因为丢了官职恨太子吧?我可听说是因为他儿子买凶杀人下的马。”
“你消息过时了,他儿子买凶要害的人就是新科状元,如今的太子太师。”
“豁!”
“看来这何涌泉是心有嫉恨,所以为之,我看啊,什么抹黑太子,就是他当不了尚书,心里有恨。”
听书人叽叽喳喳,你吵我嚷。
台上说书人不紧不慢,摸起茶盏抿口茶水。
“你别喝了,快说啊,然后呢?”
说书人笑眯眯道:“我说他们要害太子,自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底下人焦急道。
说书人又喝口茶,仿佛杯子黏在手上下不来。
听书人一见,懂了。赶紧解了荷包往上扔铜板。
“哗啦啦”的铜板像下起雨,黄澄澄的雨中,硕大的银元宝从天而降,嵌进木板中,好好的银元宝,变成银元饼,也不知一会扣不扣得出来。
说书人眼角一抽,心道再不说这怕是有生命危险,连忙正襟危坐,道:“好在上天有眼,原来这何涌泉不是服毒自杀,而是被人按着手脚把毒药喂进嘴中!”
“被从天而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义士送交大理寺!”
二楼,闻不就侧头,鼻尖轻蹭柳衿的鬓角。
柳衿趴在闻不就身上,嗅着他身上干净气息,听着楼下喧闹声音,合眼,昏昏欲睡。
朝堂中,闻不成配合大理寺一路调查,最后发现刺客出自一三品大员之手。
不过这官员十分配合,一五一十交代自己罪行,言自己只觉太子愚笨,不堪为帝。
这话叫元煜知道,好一阵闷气,倒是比以前更加认真读书。
此案一过,大理寺与闻不成因破案有功,皆有褒奖,倒是闻不成,由翰林院调入兵部,兼任太子太师,有名有权,一时风头无两。
第114章 方兴未艾
“哗——”
闻不就全身上下只穿条短裤, 端着桶凉水从头浇下来。
地上淌出泥水。
柳衿端着一大碗亲手做的冷面走出来,放在树荫下。
柳母打着扇子,对着闻不就道:“你说你一个做东家的, 跟着这些伙计们半夜去逮野猪, 像个掌柜吗?”